“青虎堂?”这时时遇先开口疑惑道。
“嗯。我们查出,每一任的刺史都会遇见几批刺杀,都是从青虎堂出来的人,但以往几乎只是让此时受伤,却并不会要他们的命。”
“可今日来的,却是想置我于死地的杀手,这是为何?”柳染问道。
“这是因为有人买/凶/杀/人。”黑衣人别有深意的望了柳染一眼,柳染立刻会意。用钱买/凶,说明对方已经开始动手了。
“若是如此,此事我应立刻禀明皇上。”时遇道。
“先莫急。”柳染制止时遇道,“青虎堂毕竟是江湖大派,根基深厚,若是惊动了他们,朝廷与江湖的关系便变得十分微妙了。且这本就是江湖的一贯买卖,管也管不全。”
“是呀!将军,我们阁主就是希望江湖事江湖了,所以才让我们躲在暗处。还请将军莫要惊动皇上。”黑衣人附和道。
时遇陷入沉思,毕竟此事牵扯甚远,不仅是江湖,更关乎朝堂,可新皇登基不久,此时对江湖下手,必会招致祸患。
“此时先保证柳大人安全到绥州,其余事以后再说。天色已晚,大家刚刚也累了一阵,先休息。”时遇转身离去。
有了时遇的命令,大家也都散去休息。三言小心的跟在柳染身后,扶着他上了马车,红涟此刻也不敢离开柳染身边,便也进了马车。
说来也奇怪,这杀手只有一批,来了一次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行人就这么安安全全的抵达了绥州。
绥州并不似其他州那么一般大,也不似其他州那么富裕,相反,柳染是下了马车以后才体会到,这里的贫,到底是何原因。
刺史的办公处,与守月关十分靠近,因为绥州的守月城乃是与月桑接壤的第一个城镇。看见柳染将上任所要做的全部事情处理好后,时遇才辞行出发。说实话,他刚开始的确不放心柳染一个人,可后来觉着柳染身边有个红涟,背后又有飞花阁的暗中保护,暂时应当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况且他也不便久留。守边关的将士们由于缺乏战争的洗练,一些风气逐渐在军中养成,若再不整治,利器就要变成废铁了。
柳染上任后,闲着没事便跟属官们说想翻翻往年的公文记录之类的,下属的官员一个个暗地里使眼色,风风火火的这里改改那里改改,该补的尽量补上。这可愁死他们了,一个个的比那接了重大案件的大理寺还忙。他们其实也不想的,可前几天照例派人去青虎堂探消息,却被告知这一任的刺史不好惹,怎么个不好惹法?明着由与皇上交好的时遇将军保驾护航,暗中有江湖重大门派飞花阁处理琐事。不知不觉,柳染在属官们中已经变成了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所有人都殷勤的跟个小狗似的恨不得给柳染舔鞋,就为了柳染将来好去皇上跟前说一说好话。
柳染启是不知,他放出消息要看公文只是想探探属官们的反应。结果倒好,反应出乎意料的大,简直是蛇鼠一窝。怪不得皇上只是走马似的换绥洲刺史,下属官员一个个动都不去动,原来是想一网打尽啊!
天气越来越热,绥州本就偏,此时更加水源不足,城内的百姓到没什么,毕竟干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只是苦了新来的柳染等人,渴到嗓子都快要冒烟了。柳染却还不能说,此刻他正在一路去看看百姓们生活如何。田地内的百姓正在干农活,在这种天气下,柳染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大半的庄稼因为缺水而叶片泛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大人,咱们到别处去看看?”一个体态肥胖的官员见柳染迟迟未能说话,便开口问道。
“绥州如此缺水,为何不从旁引水,修造水渠?”柳染故意问道,他知道,这些狡猾的老狐狸们笃定他年轻气盛,要做出点事迹来,便一个劲的将他往开河引水之事。就然他们铺好了路,他便将计就计一回。
“回大人的话,这每任刺史都提到过这个方法,也都上奏了皇上,奈何朝廷拨给绥州的银两实在是不足,根本连开工都开不了,无奈只好把银两下发给绥州城内的百姓了。”另一个面色偏黄的官员立刻回答,心里乐开了花,有银子了。
“无妨,银子倒不是问题。明日我便向皇上申请拨款之事。”柳染顿了顿,忽然问道“按各位的意思,要拨多少才不算少呢?”
本来前一刻还沉浸在可以发财的喜悦中,后一刻便因为这一句话而惴惴不安起来,斟酌了一下,那个胖官员道:“前几任刺史基本上都是申请拨三十万两,不知大人您……”
柳染神秘一笑,道:“确实太少。”说完便转身,余光瞥了瞥身后官员的嘴脸,轻笑道,“本官准备申三千万两,并且还要大大方方的走官道,让那些人看看。我绥州,也是能救起来的。”说完便径直离去。留下几个官员们暗自窃喜,走官道,三千万两,真是傻呀!几人听见这些话,几乎笑得嘴都歪了,都各自盘算着该怎么花这笔财。
守月关的军营之中,时遇一来便让士兵们捡起每天的操练,不少士兵都暗地里有些不满,如今的边关,又不用打仗,士兵们也都没事干,有时便会跑进城内去玩乐,亦或是帮助百姓,如今这算是怎么回事,操练?简直浪费时间!
时遇也很无奈,这群士兵惰性太深,生疏已久,早已忘了自己该干什么。边关里京城又远,许多事情管不到这边来。疏于管教,军队纪律不严,那若将来外敌来犯时,简直是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