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一个个接踵而至,柳染不由得有些头疼,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月桑,所有的线索都汇集到一个方向,皇上与边关军暂且不说,可柳家在哪里招惹过月桑呢?
“张威!”时遇见重新打了一盆清水走过来的张威,叫住了他,问:“大家都是何时开始有症状的?”
柳染不禁看了时遇一眼,看来时遇心里对月桑也有些怀疑。
“回将军,具体时间我不知道,好像是去绥州城内的第二天。”张威想了想道。
“去绥州城?”柳染疑问。
“是呀!就是下元节那天,百姓们祈福后要聚在一起吃饭,便问一些经常去城内的兄弟们去不去。我那天正值夜班,还有些可惜嘞!”
“下元节?十五那天?”柳染追问。
“对!”
下元节这么多百姓一起吃,为何单单就士兵们中了毒?是否还有未曾注意到的地方?看来只能等他们醒了再问个清楚。
没过多少天,那些用了药的士兵们便渐渐好转,也渐渐能想起一些事情来。
“你们仔细想想,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柳染问道。
“奇怪的地方?没有啊!我们都是分散坐的,除了一些平常的食物,我们没吃其他的了,哦!还喝了一点米酒,听说是自己酿的,还挺香嘞。”
“米酒?”
“对呀,是在宴席中间的时候,每个人都斟了一碗,听说是绥州传统。那个送酒的小二好像是新来的,斟酒的时候手哆哆嗦嗦的,一看就没是刚上手的。”
柳染忽的想到了什么,急忙问,“你们离开的时候宴席结束了吗?”
“没有,”士兵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时遇,笑道,“自从时将军来了以后,我们晚上都不敢在外面待太久。”
柳染心中了然,便对时遇道,“我接下来想去查一查这个新来的小二,,将军你……?”
时遇理所当然道,“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我便同你一起,毕竟军营出了事,一大半的责任在我。”
“也好。”柳染道,“不过将军,过程可能有点枯燥。”
“无妨。”
柳染与时遇一家一家的问当天宴席的具体内容。绝大多数记得的人都说军爷们是在宴席结束前便已离开了,而宴席结束时,还会在斟一碗米酒,可惜军爷们没喝到,结束的那碗米酒比之前的要香甜上许多。
“这便说的通了,”柳染道,“为何百姓们没有中毒却单是官爷们中了毒。”
“哦?”
“第一碗米酒是有毒的,而下毒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先行离开,所以把解药放在第二碗。”柳染笑道。
“理由?”
“那恐怕得问那个斟酒的小二了。”柳染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一间饱经风霜的房子安静的立在巷尾,听人说那小二便是住在这里的,柳染与时遇来到屋前,敲开了那破旧的木门。
“怎的好大一股粪味?”柳染皱眉,“看这样子,估计人应该跑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嗯。”
柳染慢慢的走至后院,空气里的粪味越来越重,忽然他看见树下有个坐着的人影,身上全是黑乎乎的一团。此时他才发现,粪味中夹杂着一丝腐臭味,不由得大声唤道“将军!这里!”
时遇问声赶来,看到此场景,不经意间皱了皱眉。
“死了许多天了,估计是下元节当晚就被人灭口了,这粪估计是想盖着尸臭,好让他不会过早地被发现。”柳染分析道,“得,线索就这么断了。尸体被粪浇成这样,又烂了这么多天,再明显的伤口也看不出来了。”
时遇皱眉,问:“查过他的底细吗?”
“查了,以前本是西南人氏……”柳染忽的想到了什么,西南?秀王齐锦的封地便在西南,这是巧合吗?
“怎么?想到了什么?”时遇见他神情有变,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旧事。为今之计,只能先把他安葬好再说。”柳染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