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涟略一思索,问,“夫人有受伤么?老爷呢?”
“嘻嘻……”小丁开心的笑道,“没呢!只不过刚开始回来的时候死活不愿意,后来听到公子没事儿才放下半颗心来……老爷吧……”挠挠后脑勺,又继续道,“跟秀王一齐消失了,现在还没找着人。”
“……那么,秀王很可能会死灰复燃,东山再起,”红涟镇静下来,“再休息两天,我不去江南,你直接带我回京城罢。”
“好吧,”小丁一想到京城,又想起尘安那张冰块脸来。
怎么会想到他?!
一定是脸太冷了让他永生难忘!真是阴魂不散!
小丁回过思绪,“哦,行吧!但是,为何你这么急着要回京城?按理说,当所有的事都处理完了呀?”
“不,还没有,”红涟斩钉截铁道“秀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死。”
从一开始,秀王便想好了所有的退路,月桑就只是他的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他真正的力量,还未显露出来。
如今,他只是沉寂一段时日而已。
翌日,金銮殿之上,齐煜龙袍金冠,一脸严肃,神色间还带有一丝疲倦,盯着大殿之上的秦枢。
“皇上,江州刺史空缺已久,所有事务不能步入正轨,百姓……”秦枢曲着身,一字一句的禀报着。
齐煜不想再听,闭上眼睛,收敛了心中的悲意,缓缓道,“江州之事,全依照秦爱卿的意思吧。”
秦枢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微臣遵旨,谢皇上……成全。”后面一句微微带了点颤抖,却因为声音较小,勉强遮掩了过去。
“众爱卿还有事么?”齐煜已经有点心不在焉。
一时之间,大殿上寂寞无言。刘起的小眼神往四周看了看,见无人站出,便深吸一口气往中间一站,“启禀陛下,微臣有一事上奏。”
“哦?太尉请讲。”齐煜这时来了兴趣,庆功宴上立后的事儿他记着呢。
“陛下登基已久,我大齐国运昌盛。自古有盛世立后,延绵福泽之说。在微臣看来,此时立后,正是顺了天意。”刘起有些冒汗。
齐煜此刻心情有些好转,因为秦枢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惊慌被他看到了。
“……嗯,的确,”齐煜笑的意味不明,“不过,太尉,这立后的事儿也没个征兆,您是怎么……突然来了兴趣呢?”
刘起哑口无言,他能说他是庆功宴上看见舞女们跳舞一时想出来的办法么……
秦枢微微抬了抬头,用余光看着齐煜的表情。齐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道,“兹事体大,当深思熟虑后再议,太尉您……怎的比朕还急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刘起听出了齐煜话里的讥讽之意,干笑了两声,“臣只是为国考虑……至于……”
“好了,”齐煜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刘起的话。
柳染站出来,不慌不忙道“眼下虽暂时除去了叛贼之势,可秀王的踪迹却还尚未寻到。治国者当居安思危,怎可因一时的风平浪静而掉以轻心。刘太尉此举,莫不是想让皇上沉溺于声色之中?”
“你!”对柳染,刘起可就没那么客气。柳染只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他可是两朝老臣。“柳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自问……”
“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事朝堂下再商议,退朝!”齐煜不耐烦的摆摆手。
这个老东西,真是越来越烦人了。
“……”刘起不甘心的跟着群臣鞠躬行礼。
众朝臣慢慢出了这金銮殿。
“刘太尉!”柳染在后边叫住刘起。
刘起回头,看见柳染便没好气道,“呦!柳大人。”
“刘太尉,容晚辈多嘴一句,这皇上的心思,谁不知道。您要皇上立后嘛,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两朝老臣,临近暮年,总要看看自己亲自看大的皇上成家,”
柳染笑了笑,“但是,秀王的事只是暂时平定,等完全处理干净再议也不迟。刘太尉,您这……心急什么?”
“柳大人,你这话可就……”
“柳大人!”刘起还未说完,福禄便朗声叫着他。
“刘太尉,晚辈先告退了。”柳染礼礼貌貌道。
刘起大庭广众,气也不能出,值得鼻子里出气,“哼!”甩袖走人。
福禄哈腰道,“柳大人,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好,我过会……”柳染忽然记起从昨晚时遇离开到今天上朝都没见过人,“对了,皇上叫了时将军么?”
“…没,没呢,大人您…?”福禄一直没反应过来。
柳染赔笑,却不经意间看见了在外等着的时遇的马车,便迫不及待道,“公公,您回去告诉陛下,我有要事在身,有什么其他事儿,我改日再来面圣啊!”
“诶诶诶……柳大人!”这一溜烟儿的功夫,就跑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