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只是那一瞬间有些不爽。
顾非观察着他的脸色，讨好道：“我真就是开玩笑的，不会对你的员工有非分之想的，我发誓。”
陆珵暗暗叹了口气，无奈道：“没生气，我只是希望你能在上班时间扮演好角色，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是是是，我一定扮演好。”
陆珵想了想，道：“还有，公司有规定，员工之间不能谈恋爱。”
“哦。”
陆珵做完了手头的工作，见顾非正埋头练签名，拿了份文件给他：“下午有一场会议，我把流程打下来了。你看一看，关键的时候随机应变，具体的我会让游明主持。”
“哦。”顾非接过会议流程，挑了挑眉，“放心吧，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在会议上顾非充分发挥了一个演员的素养，该自己出场时扮演好角色，不该自己出场时当好一个听众，虽然全程没听懂多少，看着就是一副专业过硬的样子。
不过会议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作为新上任的营销总监，陆乔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听得顾非差点打瞌睡。
关于这些东西顾非不太懂，看着几十双看向自己的眼睛，他做思考状，表面稳如老狗，心里慌的一匹。
好在陆珵站了起来，道：“关于网络互动营销这一点，陆总已经让我做过一些调查。事件营销就像明星利用绯闻来增加曝光率一样，虽然可以短时间内快速增加知名度，但这些都需要进行大量的宣传和投资，而且要有持续不断的噱头来支撑，目前公司在这方面并没有规划。”
陆乔道：“规划可以一步步来做，只要给我时间。这是我做的初步方案，大家可以看一看。”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分发给在座的人，顾非做阅览状，偷偷冲陆珵使眼色。陆珵看了看方案，轻轻点了点头，顾非便适时道：“有人有其他想法吗？”
座下没人出声，顾非如释重负得站起来：“那就这样吧，散会。”
走出会议室，顾非舒了口气，问道：“我没露馅儿吧？”
陆珵：“没有。”
顾非又乐呵呵了，跟上学时考了满分被老师表扬似的。后从会议室出来的陆乔看着两人的身影走过拐角，微微眯了眯眼。他身后游明走过来：“看什么呢？还不快去干活。”
“好的，这就去。”陆乔笑了笑，却没动，问道，“游副总，问个问题，陆总他……一直这样吗？”
“什么？”游明皱眉，“陆总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陆乔道，“刚才开会的时候，陆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而且……他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游明怔了怔，没想到陆乔也会察觉到这一点。的确，以前的陆珵在工作时会处于一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给人的感觉沉稳中透着几分凌厉，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生畏，可自打车祸后他身上就少了这种感觉，看着更像是一个普通人。
“大概是因为车祸吧……”游明还想说什么，发现对面是和陆珵不对路的异母弟弟，立马打住，“哪有什么不一样，你刚来公司，别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既然你在会议上提出了方案，今天就把具体的策划书拿出来，我先看看。”
“好。”陆乔微微鞠躬，转身走了。
游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又要让他加班了。这个人虽然有个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做起事来倒是不错，而且没在私下作什么妖，看着的确是朵白莲花，就是不知道切开后是黑的还是白的了。
奇怪的是，他似乎挺了解陆珵的样子。
…………
“会打高尔夫吗？”正在工作的陆珵忽然问。
“不会。”顾非看着手机里黑蛋在家拆家的视频道，“那都是有钱人的运动，我怎么会。问这干嘛？”
“下个月要和周氏企业签一个合同，对方老总约了去打高尔夫，比较重要。”陆珵看时间差不多了，整理好东西站起来，“一会跟我去学一学。”
“好。”顾非收好手机拿好外套，准备下班。
陆珵叫住他，帮他拨了拨头发理了理领带，连衬衫上的褶皱都给抹平了。
“我觉得你真该去写本书，”顾非笑，“就叫帅哥的自我修养。”
陆珵没理他，嘴角微微扬起。
“陆总慢走。”
“陆总。”
“再见陆总。”
在去电梯的路上时不时有员工打招呼，顾非保持着陆总的形象昂首挺胸，时不时点头示意，好不容易进了电梯，他松了口气，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把脸捏扁搓圆，“艾玛，当帅哥好累，脸都快僵了。”
陆珵道：“别忘了有监控。”
顾非赶紧又绷直了。
陆珵看他这样也觉得着实为难他了，就好比让一只猴子学人，违背了天性和习惯，难受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