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断续续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因为答应了要去宫泽少年家玩,就算不太舒服,我还是起了个大早做准备工作。
昨天应该好好问问他家那边天气怎么样,现在我就只能凭着想象力决定要穿的衣服,这几天乡下应该也是很热的才对,穿短裤短袖加个帽子还有防晒衣好了。
我涂好防晒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丽日小姐打来的。
“喂,御茶子?”
她的声音依然可可爱爱:“奈奈吗?”
我心情明媚起来:“是我。”
“我们现在正要去医院看爆豪同学,他今天不是要出院了吗?之前因为太忙了都没能去,打电话来是想问问爆豪的病房号是多少,顺便确认一下他现在还没出院吧?”
我握着电话良久没回过神来,明明丽日小姐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成一段话后却如此费解,住院是什么意思?是受伤了吗?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只觉得眼前有点黑。
丽日小姐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语气变得有些紧张:“奈奈?你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还是说爆豪同学已经出院了?”
“我没事,爆豪他现在在哪家医院?”
“欸?”她犹豫了一下,“奈奈你是不知道爆豪出任务受伤住院了吗?”
我哽咽道:“他住院多久了?”
“大概是五天的样子吧,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不过……原来奈奈你不知道啊,别、别哭啊,爆豪同学肯定是不想让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啊啊,我是个笨蛋……”她在电话的另一头结结巴巴地安慰我。
我擦着眼泪回想,五天前,那是爆豪给我通电话的最后一天,当时他就听上去很累的样子,是那个时候就受伤了吗?我当时还愚蠢地在纠结鸡零狗碎的问题,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我真是太蠢了太蠢了。
手下撑着的墙面像是活的,一动一荡,我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不行不行,我得振作起来。
强迫自己平静心绪后我安慰了丽日小姐几句,问清爆豪养伤的医院才挂电话。
这之后又给侦探社那边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中岛少年,我拜托他帮忙向宫泽转达今天有事不能赴约的信息,这才急急忙忙地准备出门。
我走得急,也没打防晒伞,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喘得不行。
在导诊那里正气喘吁吁地准备问爆豪的病房号,身后就响起了绿谷的声音:“上野小姐?”
“绿谷先生!请问你知不知道小胜他在哪个病房?”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嗯,我就是来看小胜的,不过上野小姐你居然知道了……”
我哭丧着脸:“你们果然就是一伙的,一起来骗我。”
“不不不,”看我要哭,绿谷先生手忙脚乱地解释,“我其实也不赞同小胜瞒着你,但是他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不让知情人告诉你这件事怕你担心……”
爆豪的病房在705,我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开。
“进门前要敲门,这种礼节都不懂——”他声音恶狠狠的但一看是我气焰就立马矮了半截,“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正在收拾行李,病服也换下来摆在床上,没有一点病患的虚弱,看上去精神抖擞非常健康。
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一半,看来受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
见我不回话爆豪便把矛头对准我身后的绿谷先生:“废久!是不是你告诉她的?是活腻了吗?啊?”
他活动着手指发出咔嚓声,狞笑着像绵羊君逼近。
“小胜。”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叫了他一声,他的步子
立马就顿住了。
“为什么要骗我?”我当然知道他是怕我担心,可是当我听到他受伤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五天我却一无所知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受。
趁着这个间隙,绵羊君飞快地放下果篮,临走前还贴心地为我们带上门。
他难得有些词穷,我也并不是想要他多么冠冕堂皇的解释,只是走上去抱住他然后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小胜差点就死掉了也没告诉我,我从家里过来的时候担心得要命,小胜是个笨蛋大笨蛋……”
我趴在他肩膀上哭得很伤心,他慌乱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喂喂,你别哭啊,老子不是好好的吗?还有,是谁说我要死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那些家伙非要把我送到医院来,好了,别哭了。”
他摸着我的头发又拍着我的背,拿出了我几乎没有见过的耐心哄我。
他对我真好。
这样想着,我的鼻子又酸了。
哭了一会儿,我埋在他肩膀上抽抽噎噎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松开怀抱抬起头来看他:“我这几天都过得很开心。”
他摸不着头脑:“过得开心干嘛要说对不起?”
“可是,小胜在受苦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过得很开心,我是个坏人。”总感觉自己充满了罪恶感,说着说着又想哭。
“你这家伙怎么思维这么奇怪。”他这样说的时候,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是看到了像糯米团子一样的小白兔那样可爱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样的眼神。
他又重新抱住了我:“我没有受苦,你别难过。”
“那下次不能瞒着我。”我委屈地说。
“下次不会了,而且有没有下次还不一定,不是什么样的对手都能让老子受伤的好吧?!这回只是被暗算了而已。”他不服地为自己辩驳。
“好好好,小胜是最厉害的。先不说这个,快点把你衣服脱了。”我去揪他的T恤。
“现在?这里可是医院?”我也没说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他单手搂紧我的腰,另一只手还不规矩地往我衣服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