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汀今天穿的十厘米细高跟。
这一脚如果踩下去,应辞许或许就有完美的理由来抵抗应弘泰的无理取闹了。
——脚背粉碎性骨折。
周平立在应辞许身边几步远,一眼扫见谢汀抬起的脚,他吓得猛然迸发出一声高亢的鸡叫,而后飞速窜了出去……
下一秒——
他愣愣地立在原地,嘴巴张的能吞下一头牛。
应辞许本来揽在谢汀肩膀上的手臂迅速往下一滑,停在她腰间,五指并拢,轻轻一捏。
而后上臂发力,侧身一提,他用单只手臂圈住谢汀的腰,将她牢牢地夹在了臂弯里。
谢汀脸上报复的微笑还没露出来,就觉得浑身一轻,身体猛地向上窜起,瞬间失重令她头晕目眩。
那一刹那,本能令她迅速伸出双臂,下意识手脚并用,以寻找离得最近的物体来支撑自己无法控制的身体。
周平的尖叫声引得那边围着赵伊绚的人全都看了过来,何文放望到眼前的场景时,没忍住一声爆喝:“我操!”
谢汀树袋熊一般挂在应辞许身上,两手紧紧地圈在他肩背,嘴唇恰巧贴在他侧颈,唇釉有些发黏,在他白到病态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痕,青紫色的血管缓缓缠绕在她瑰丽的、细巧的唇纹上。
她能感受到他微微泛凉的衣扣的轻轻触碰,那冷意从脊椎直窜入脑,令她不自觉狠狠打了个哆嗦。
赵伊绚刚被人狼狈扶起,抬头就看到这幅场景,她冷笑一声,忍住摔出来的剧痛,坚强地继续嘲讽:“谢汀,你还要不要脸?光天化日的你们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从一个女明星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也太过于粗俗。
赵伊绚的经纪人气的额头冒烟,但赵伊绚脾气臭有靠山,他惹不起,只得跺着脚拼命扯着她使眼色。
赵伊绚“啪”地甩开他的手,抬脚上去正要继续开口,前面抱着谢汀的男人缓缓转过了身。
赵伊绚未说出口的脏话一下子全都噎回了嗓子里。
“应……应辞许?!”
谢汀这时浑身上下已经红的冒烟了,她脑袋死死埋在应辞许颈窝里,只想当场去世。
……这情景简直噩梦重回,和游乐场那天的丢人不相上下,更何况,还是在赵伊绚面前!!她脆弱的小心肝儿实在是经不起摧残了。
羞耻令她大脑短路,只想变身鸵鸟立刻逃离。她缩在应辞许身上,贴着他耳朵小声催促:“快点带着我走!!”
她今天身上的奶油味儿淡了很多,为了配合拍摄,用的香水里带着点性感的媚,说话时软风热乎乎地贴在他耳廓,那一霎那,应辞许揽在她腰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又即刻平息。
赵伊绚的怒骂声这会儿也激不起她的斗志了,谢汀只想逃。
应辞许缓缓转身时,她心头一喜,终于要走了么?
然后,赵伊绚似乎惊讶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谢汀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肾上腺素飙升是什么感受,谢汀这一刻的熊熊怒火冲天而起。
即使这个狗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这会儿正做他的贴身挂件,死乞白赖求着人家把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却没料到,他和赵伊绚竟然认识,他们才是一国的?
……如果谢汀有看到应辞许优雅地伸腿绊倒赵伊绚的那一幕的话,她绝对只会为他镇臂高呼兴奋应援“哥哥好帅我好喜欢!!”
可惜没有如果。
于是谢汀没有遏制住被肾上腺素支配的身体,下意识在他脖子上寻找了一个最容易下嘴的地方,嗷地一声——
咬了下去。
应辞许没有注意到谢汀的小动作。
他单手轻轻松松地把她按在身上,微微垂眸看向狼狈不堪的赵伊绚。
赵伊绚此时的脸正涨得通红。
她看了看此时背对着她的谢汀,以及那条横亘在谢汀腰上的,属于应辞许的手,一时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谢汀今天穿的衣服很清凉,浅色镂空蕾丝细细缠在她嫩白的腰上,因为应辞许用力过大的原因,她脆弱的肌肤上洇出斑驳红痕,殷红与洁白交错出一副瑰丽的景象,令人几乎难以直视。
……见了鬼了。
“应辞许?嗤。他牛逼个屁!”冯景然一边死命地弄她,一边带着愤怒与嘲弄的话语再次萦绕在赵伊绚耳边,“告诉你个公开的秘密,应辞许不举,这么多年,都他妈没人见过他碰过女人,连男人也没有,不是不行是什么?狗东西,老子最起码是真男人,搞过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就一太监,天天牛逼个什么玩意儿!”
“你……你不是从来不碰女人的吗……”
应辞许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嘲弄的笑,他目带审视,挑剔地瞥了一眼赵伊绚,冷冷道:“如果你说的是类似于冯景然的女人的话,我确实不碰,毕竟……我有洁癖,嫌脏。”
赵伊绚脸色一下煞白,后面的话冲口而出:“那谢汀就干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