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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城是个宽阔的地方,一眼简直望不见尽头。
违章建筑到处都是,感觉一把火就能引起严重的消防隐患。
内部的阁楼和走廊简甚至称得上参差不齐,犬牙交互,这里白天看不到阳光,晚上估计也望不见月亮,纸糊的窗户完全都是摆设,不知道是采用了什么技术保存着这么新鲜的空气——
这里估计是个地下城。
无惨老板不仅房子稀奇古怪,一看设计者就没有学过建筑美学,属下也都长得挺奇形怪状,丑的各有千秋。
有衣衫褴褛佝偻驼背的老人,有充满异域风格,像是一缕青烟从壶里飘出来的阿拉丁壶神,再往后面看过去略过一对勉强正常的兄妹,也不知道做妹妹的怎么想的,哥哥头上打翻了墨水瓶都不知道用手帕擦一下。
……下弦一又换人了吗?
不死川杀过下弦一,我也好像杀过几次,看样子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吉利的岗位。
新的下弦一就给人一种才从洗剪吹杀马特发廊下班的非主流,因为家境贫寒又换上小西装去夜总会加班当门童的感觉。
再往后望一眼,下弦里就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了,几个无一例外都黥面的男男女女,可能是因为太没有特色怕老板记不住,特地在自己脸上留点什么符号彰显自己的不同。
我是一个才刚刚诞生的鬼,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对于这些全然都不知道,不明白,也不清楚。
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些下弦像是害怕被波及到的小鸡崽子,远离着几个交谈中的上弦,看起来比受委屈的小媳妇都要来得惊慌惶恐。
“我们有一百多年没有见面了吧?这次连下弦们都一起来了,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我真的好记挂大家——猗窝座阁下,不要这么冷淡嘛,难道你都不想念我?”
“闭嘴,不要来烦我。”
虽然上弦们打招呼的方式有些非同寻常,但是还是能够从一见面就被削掉半个头却仍然保持和煦微笑的白橡发色男子身上,感受到他们两人的友好相依,热情如火。
倘若上弦们打招呼方式都是这样,那么我也不得不仔细观察,入乡随俗,以免到时候像是乡巴佬进了城一样到处丢丑。
长发鬼女拨弄琵琶,奏出几个风雅的音律,鬼舞辻无惨出现的时候,喋喋不休交流着感情的上弦立刻迅速闭上了嘴,躬身跪拜,原本就缄默的下弦们更加谦恭地低下了自己的头,全身都几近贴在了地上。
鬼王今日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他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在童磨或者其他不成器的属下惹他不快之前开口:“今天有一个新的伙伴要介绍给你们。”
“来介绍一下,到我这里来,”他的语调柔和,等身后的人走出阴影之后,再缓缓地将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一面轻柔地侧过脸。
“望月,你可以随便看看,谁的数字更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