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伊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趴在吴肃身上,咬着吴肃肩膀的衣服,将自己的眼泪鼻涕全部都涂了上去。
这种行为使得吴肃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任凭这个半醉不醉的人借着酒意撒酒疯。
过了一会儿,感觉身上的人平静下来了,吴肃拍了拍李昕伊的脊背,示意他从自己身上下来。
没想到这一拍,李昕伊又开始哭了起来。
哭累了就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哭,循环往复,就这么持续了一个时辰。
吴肃本来也没打算今晚能睡一觉的,但是眼看天快亮了,身上这个人似乎已经打起了酣,他觉得肩膀发麻,环顾四周,已经有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了。
也有人躺在小舟上,让小舟躲在荷叶底下,自己酣然睡去。
但水边毕竟湿气重,吴肃将李昕伊放下,自己松了松浑身僵硬的肌肉,甩了甩胳膊,然后去找船家。
他按照之前船家提示的信息去找人,正好这个五旬的老人在浅眠之后正醒着,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补渔网。
月亮在西边的角落里悬挂着,东方露出一点浅蓝色。
吴肃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在这样昏暗的地方补渔网的。
见到吴肃,船夫将渔网放下,去屋里拿了斗笠,道:“这是准备要回去了么?”
吴肃拱了拱手道:“天还未亮,就来打扰老伯,还请老伯谅解。”
船夫摆摆手,道:“我年纪大了,也睡不了多久了,不算打扰。”
吴肃回去时,李昕伊还在睡着,侧趴着蜷缩在露台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辜的稚童。
吴肃伸出右手,从李昕伊的左手臂下绕过,搭在他的脊背上,左手扣住他的腰臀,一把将他扛在肩上。
李昕伊睡熟了就是一副雷都打不醒的模样,一直到天色大亮,他们回到了南岸,李昕伊依旧没醒。
郑叔一直在原地等着他们,看到吴肃扛着李昕伊的模样后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
吴肃小心地将李昕伊抱进马车,从马车上下来后,他对郑叔解释道:“只是略微了些酒,睡沉了。”
他又问起了焦若柳和林豫谨两个人,郑叔说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回来。
等了一会儿,太阳都从东边升起来了,李昕伊终于睁开了他哭肿的眼睛,只觉得双目刺痛,喉咙干渴,兼而头疼,四肢酸麻,可以说是各种不舒服了。
等到略微清醒一点后,心口又开始痛了起来,随即想到昨夜酒后的失态,真的是又羞又恼。
这等酸爽的滋味一齐涌来,李昕伊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