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陈聪,早就是楚若渝的铁粉,他咽了一口口水,满眼钦佩道,“你还记得,在马老家门口,和我?说过什么话吗?”
楚若渝黑黢黢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聪,直要把对方盯到?头皮发麻,才偏过头,淡淡地开口道,“说重点。”
不出意外,那红发少年应该参加了集训,手到?底还是出了问题,没办法参加比赛。
陈聪不敢拖拉,他一口气不带停顿的,“今儿我?和马老去音乐协会帮你办理?参会手续时,马老接了个电话,据说是那位太子爷手伤发作了。他十分看?重这个比赛,不想放弃,想通过西医的手段暂时让手恢复正常,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也没人敢让他冒这样的风险,于是场面就僵持住了。”
“怪我?多嘴,说出了那天你的预判。”
说到?这儿,陈聪还是有些心虚的,他先是瞥了一眼楚若渝的表情,见她没有生气,不由得放下?了心,继续开口,“马老心急火燎的,当场就把话问明白了。”
“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最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楚若渝歪了歪头,露出了修长的脖颈,“所?以要我?做什么?”
陈聪脖子瑟缩了一下?,他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意,“想让你出面帮忙,诊断一下?手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当然?,最好是能把人给劝住。”
他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大概是对强者的敬畏吧。
楚若渝大约能猜到?,陈聪为什么会对那红发少年这么关心。
罢了,罢了,就当还了他提携引荐的恩情了。
“行,走吧。”
陈聪没想到?楚若渝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间对她的好感更甚,“车就在外面。”
楚若渝点了点头,跟着他的脚步,上?了车。
车子一路驶向了电竞俱乐部。
才刚进?门,就听见了马老的咆哮声?,“你这是要把我?气死?啊,万一手落下?了后遗症呢?这辈子都要在后悔中度过吗?挺聪明的一人,怎么到?关键时刻就不听劝呢?”
秦牧红发凌乱,他穿了件黑色外套,表情痞帅痞帅,有种张扬的美感。
他漫不经心地抬眸,“放心,不会有后遗症的。”
见马老瞳孔骤缩,他又一字一顿强调道,“晚上?就要比赛了,我?不可能当逃兵的。”
马老气得心肝脾肺生疼,“如果在我?这儿出了事,让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说到?最后,他开始大喘气,不过当余光看?到?陈聪和楚若渝后,情绪暂且得到?了安抚。
他快步走到?楚若渝面前?,目露哀求之意,“我?都听陈聪说了。”
其实?,就算陈聪说的天花乱坠,马老也是不相信楚若渝的能力的。
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既然?楚若渝在钢琴上?的天赋卓越,那势必在其他方面就会有所?欠缺,他只希望楚若渝能够懂他的意思,并按照他的想法劝说外孙。
这是秦牧第?二次见楚若渝。
上?回匆匆一瞥,对方皎好的容貌到?底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否则现在不会这么快认出来。
他嗤笑一声?,语气讥讽,“技术精湛的医生您信不过,找一个还没我?大的丫头片子来诊断我?的手伤,我?还能说什么好?”
“她哪个学校毕业的?有行医资格证吗?”
楚若渝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杀伤力不高、侮辱性极强了。
这秦牧说的话就是啊。
自她替人问诊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行医资格证。
!!!
偏偏她还真的没有!!!
秦牧见马老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忍不住自我?反思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别?把人气出好歹来,“算了,既然?是外公?您请来的,那就帮我?看?看?吧。”说完,他漫不经心的视线扫向了楚若渝,“我?倒是要听听,你能有什么天花乱坠的说辞?”
楚若渝缓了缓情绪,正想要说话时,一旁的卧室传来了惊呼声?。
“他又吐了。”
秦牧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懒得再应付楚若渝,转身?就冲向了卧室,“不是已经吃了药吗?为什么还会吐?”
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他像是闻不见似的,“赶紧把医生再找来。”
正在清理?呕吐物的薛恺叹息了一声?,“医生说了,这是正常的情况,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卧床休养,靠着他自己?的身?体机制慢慢恢复过来。人最后一定是没问题的,只是过程有些痛苦。”
床上?的少年身?形孱弱,面色苍白,他虚弱地笑了笑,“放心,我?没事的,不要担心。”
可能是顾忌着卧床修养的少年,所?以俱乐部里通风情况并不是非常良好。
楚若渝嗅了嗅鼻子,敏锐地闻到?了那股酸臭味,职业病发作的她忍不住闭上?眼,细细判断,等反应过来,早已经站到?了卧室门外。
秦牧脾气本就不是特别?好,看?见楚若渝凑上?来,觉得十分碍眼,他冷言冷语道,“不管有什么话,你都别?说了,我?现在没心情来应付你,你赶紧离开吧。”
少年听到?秦牧的话,对楚若渝歉意一笑,“他只是太关心我?了,没有恶意的,别?放在心上?。”
“对不起啊。”
原本楚若渝已经打算离开,毕竟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儿,她是不屑于去做的。
可见到?少年这么礼貌,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这啊,不是普通的中毒。”
听到?中毒两字,除了马井程和陈聪,所?有人都有些懵了。
啊这,她是怎么知道队长是中毒的?
除了他们内部人员,根本没人知道啊?
秦牧显然?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微微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唯有陈聪,看?着大家被震慑的各种反应,突然?间就挺直了腰杆。
他与有荣焉地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呵,等着吧。
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楚若渝已经走到?了床边,她拿出郝秉严送的银针,开口问道,“相信我?吗?”
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毫无负担地说出相信两字。
而少年只是错愕了一秒,他注视着楚若渝清澈的眼眸,嘴角含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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