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买电影票的钱?
某人意会过来,拿巴掌心拍在她的手,
“我人都是你的了。”
梁京吃不消,“谁稀罕。”快快住嘴罢,她甚至想问他,是上年纪的男人都这么没脸没皮嘛?
“我早说过,女人的话?得反着听,我知道。”他兵来将挡。
说话间,手枕在她床上的一只蓝色鲨鱼玩偶上,梁京没办法他,就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你压扁它了。”
凌晨四点,巷弄里能听见垃圾车穿行的声音。
章郁云困意全无,他稍稍起身,由着梁京拯救出她的玩偶鲨鱼,索性从她床上起来,他要去冲个热水澡,
“我叫方秘书开了副卡给你,你想买什么用什么,自己支配,好吗?”
“……”梁京揪着鲨鱼背上的鳍,“因为我跟你要电影票的钱?”
“当然不是。”
“那是成为章先生女友的例行?程序?”
“你是吗?”章郁云单手撤掉领带,重新挨回床边,促狭地问梁京,“所以,梁二?小姐是我的女朋友嘛?”
梁京终究被他欺侮到了。她把手里的玩偶丢到他脸上去,某人笑着接住,然后并不打算还她了,夹在自己腋下,径直离开?她的房间。
半个小时不到,他重新敲门进她的房间,连玩偶带人,一同抱了起来。
几乎碰到回笼觉影子的梁京,被突然的腾空感?,吓了一跳。
章郁云洗漱后,身上有着干净清冽的香波味,尤其能闻到热风吹干头发的香气,都不是花香调的,是木香调的。
“你干什么?”梁京看清他的脚步,隐约猜到他想干嘛。
是的。章郁云怪罪她,哦,我老实睡那张架子床,你倒好,你偷偷换了张可可爱爱的单人床。
眼下,她没事了。“我失眠了。”章郁云一路抱梁京上楼,二?人在木制楼梯上起争执,章郁云吓唬她,“别乱动,栽下去,我废了,你也完了!”
他再告诉梁京,“你要知道,正因为你说那床是你奶奶的家私,我才没扔出去;也正因为你说你小时候睡过,我才愿意躺在这上面。”
说着来到二楼,章郁云拿脚踢门,他抱着梁京、梁京抱着玩偶,二?人跌到大床上,章郁云欺身在上,他拿手来探她的身子,声音仿佛瞬间分崩瓦解,“圆圆,可别骗我,骗我的话?,我现在就吃了你。”
话?音起初,梁京还以为章郁云说的不骗是这张架子床的出处,直到厮闹出汗,她才后知后觉,他所谓的不骗,是指她的例假。
梁京气恼,恶狠狠地数落他,真是个生意人,凡事存疑凡事只信自己的耳目。
不。章郁云说,关键时候,自己的耳目都可以弃了,他只信自己的心,随心的本能行事,所以他才愿意这么由着圆圆。
“圆圆,你自己来回答我?是我的女朋友嘛?”
“嗯。”
梁京几乎本能地给他答案。因为否定的话?,身上的吻不会放过她。他俨然调动出她所有的羞耻心,然后一点点吃掉她们,用他的唇舌,
尽数毁灭。
恐惧在忘我面前,毫无立足之地。
梁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厮闹地一身汗,她求章郁云停下来,喊不停,索性去扳他的脸,求人总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她喊他,“云哥哥。”
再问他,我小时候真得这么喊过你嘛?
当然。
章郁云捉她的手,牵引她去安抚自己。
梁京着实被他臊到了,她得和?他说点什么,来岔开?眼前的一切窘迫,
“章先生,你还记得你的初恋吗?”他十五岁就出去读书了,梁京初遇他时才是个奶娃娃,他们真得悬殊太多了。
章郁云低低喘着气,轻易看?穿姑娘的逃脱心,索性由着她,初恋?他反问出题者,初恋的准则是什么?
心动然则行?动过。梁京答。
“十五岁。遇到圆圆的那年。”他撑手躺在梁京边上,二?人各自平复着气息,不尴不尬地对视着。
梁京穿着浅色的长睡裙,眼下归整好了,可就这样躺在章郁云深灰色的床单上,也足够地引人遐思。
章郁云的初恋是他的同班同学,后来各自出国读书而分开?了,他去了英国,对方去了法国,后者也嫁给了一个法国人,如今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早几年对方回国探亲的时候碰到过一回,还打趣章郁云,依旧少年时候的臭脾气,傲娇到天上去,不把这臭架子收敛收敛,怕是五十岁也找不到伴。
“你怎么回你的初恋的?”梁京不信他没话噎人家。
“我跟她说,后悔和?她分开?了:倘若我一直看着你,你绝不会这么自暴自弃地由着自己的腰triple了。”
三倍都不止。简直就是火柴到法棍的质变。
初恋女士回去当晚就把章郁云的微信拉黑了。
梁京躺在他的里侧,笑得咯咯地,“所以,单身总是有理由的。”
“听我的初恋,不生气嘛?”
梁京摇摇头,“我觉得这样无疾无终,但也潇洒无挂的行?事及结果很符合章先生的路数。”她为什么要气,法律还设定追溯期,更何况感情,章先生从前的事,与我何干。
“嗯。我算听出来了,有人在给我下套,高帽子给我一戴,回头她的什么沈三哥,沈四哥的,我都不可以追究,从前的事呢!”
“本来就是!”梁京顶嘴。
章郁云以梁京自己的论证来挟持她,心动然行动过,就算初恋。那么他倒要问问,圆圆对她三哥,初恋过嘛?
天一点点在朦朦地亮,细听已经能听到住户人家开门的动静,以及巷弄里有人走动的脚步与喁喁声。
梁京躺在这张熟悉的架子床上,她不去回答章郁云那幼稚的发问,而是告诉他,小时候的记忆又回来了,她仿佛能闻到陈妈做的豆瓣酱的味道,以及,那时候总有人走街卖樟脑丸,圆圆总问奶奶,卖什么呀,是卖麦芽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