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扇子,飞身远离。
眼前终于少了碍事的人,悟净看着师父的眼神越发深了。
“徒儿?”
“嗯。”
“究竟发生了何事?”
悟净垂下眼,意难平道:“之前在五庄观的时候,我们都被镇元子一袖子兜了进去。”
陈唐唐点头。
“然后……”悟净咬着唇,“我那时正在为师父你洗衣服,被他收进袖子的时候连同衣服一起收了进去,可是放出来的时候,却只有我,没了师父的衣服!”
悟净咬紧牙,眼中尽是恨意:“定然是那登徒子干的!”
人家叫镇元子。
“师父就是他,他?要偷偷藏起师父的衣物,也不知道是不是欲行什么不轨之事!”
“阿弥陀佛,徒儿想太多了,那可是为师的兄长。”
悟净瞄了陈唐唐胸一眼,脸上流露出更加浓的妒恨,那种妒恨似乎来自一个陈唐唐并不了解的领域。
悟净低着头,嘟囔了几句。
陈唐唐支楞起耳朵,只听他好像在说——“帮助长胸的胸长吗?”
陈唐唐:“……”
快把贫僧的老实徒儿还回来!
陈唐唐稳了稳心神?道:“都是一些小事,徒儿不必介怀,做和尚就要讲究六根清净,不在意身边之物。”
悟净猛地抬起了头,像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红着耳尖问:“那……师父不穿衣服也不介意了?”
陈唐唐:“……”
不,贫僧介意,介意极了。
陈唐唐一脸高深莫测道:“徒儿,有时候不要太过钻牛角尖。”
悟净想了想,眼中的阴鸷沉淀了下去,乖巧的“哦”了一声。
反正师父说的都是对的,不是对的……那也要歪曲事实成师父所认为的。
陈唐唐摸了摸洗了好几水后有些经纬稀疏的僧衣,轻声道:“虽然不在意身外之物,不过,有时候也不能不在意……徒儿啊……”
悟净立刻一副标准的“有事儿您吩咐”的忠诚神?情。
陈唐唐抬了抬胳膊。
悟净立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住:“师父,您是需要我的按摩吗?”
陈唐唐瞥了一眼他力道十足的胳膊:“不,是为师的衣服。”
陈唐唐轻声道:“为师的衣服洗了太过次,有些经纬稀疏。”
悟净实在太喜欢洗衣服了,几乎每天都要让她换衣服,他?去洗衣服,包袱里寥寥几件衣服还没有穿破倒是先洗破了。
悟净挠了挠自己的红发,又捋了几下。
陈唐唐尴尬道:“经纬稀疏就是……缝隙太大,几乎露肉了。”
哎!
悟净瞪圆了眼睛,眼神想要往她身上溜,又不敢溜。
悟净低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胸膛,又看了看自己的裤子,立刻站了起来,准备脱裤子。
陈唐唐一惊,忙道:“徒儿!徒儿!你在做什么!”
悟净垂着头,老实巴交道:“师父不是没衣服了吗?我虽然没衣服,但我还有裤子。”
陈唐唐嘴角都快要抽了:“为师不要你的裤子,况且,你脱了裤子之后穿什么?”
悟净坦然道:“我可以不穿,我并不在意。”
陈唐唐:“……”
拜托你为为师想一想吧。
陈唐唐闭上眼,低声道:“为师想要拜托你去附近的市集上为为师买几件里面穿的小衣,外面的怎么都能凑合,但是,里面的……”
悟净猛地站了起来:“怎么能让师父你穿破衣服,没关系,我这就去。”
说着,悟净就准备动身,可他刚刚买了一步,就立即扭回头。
“不行,师父你身边没人。”
陈唐唐淡淡道:“无?妨,这里风景秀丽,一看就是个仙家之地,怎么会有妖怪,你去吧。”
悟净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见天空乌云密布,便道:“一会儿说不定要下雨,师父小心些。”
说罢,他?便去荷塘里摘了几片叶子,使用神通一变,将?叶子变成了伞,递给?师父。
他?用用剩下的荷叶变成一顶幕笠和一件披风。
“师父你就在那棵树下等着,穿好这些,好遮风避雨,我去去就回。”
陈唐唐点头:“徒儿你路上小心。”
悟净听了这番话叮嘱,心里自然欢喜的很,轻声道:“我知道了。”
他?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陈唐唐穿好披风,戴上幕笠,举着幽绿色的伞站在一棵叶子茂密的大树下。
不一会儿,天就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雨打荷叶发出闷闷的声响。
不一会儿,林间便升起了雨雾,可见之处,不过身边之地。
陈唐唐怕徒弟找不到自己,越发不敢随意走动了。
雨点越来越大,茂密的叶片也承受不住,树下的地面也渐渐湿了,幸好陈唐唐做了充分的准备。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雨有停的架势,一扭头,却发现有一只青蛙正同她一样蹲在树下。
“阿弥陀佛,蛙施主也是来避雨的吗?”
青蛙“呱”了一声,两颊鼓了鼓。
陈唐唐微笑:“那贫僧的伞就分给?蛙施主一半吧。”
说着,她便将?伞往青蛙那边送了送。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雨雾中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匆忙的脚步声中还夹杂着清脆的铃声。
不过一会儿,一抹翠色快速接近。
陈唐唐定睛一看,发现那正是一位年华正好、花容月貌的女郎。
女郎一手拎着什么,一手挡在头顶,全身湿透,轻薄的衣衫如同沾了水的糯米纸般黏在身上。
她急匆匆地跑到树下,一抬眸,正与陈唐唐四目相对。
雨声潺潺,银铃声停,娇娘回首,顾盼生辉。
眼前的花色、水色、天色与雨中景色,都比不上那样一张娇媚的容颜。
对她,亦对他?。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陈唐唐立刻收回了视线。
可那女郎的视线却一直留恋在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唐唐:徒弟们都是师控也很愁人啊。
——
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