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唐盯着金角踉跄的背影看了良久,这?才慢慢闭上双眼。
没过多久,身边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唐唐猛地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男人正蹲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的唇发呆,这?个男人正是借口说去找东西的道士。
陈唐唐:“……”
变态啊!
“你……”他双手按在地上,脚后跟翘起,整个身子朝她的方向倾斜。
陈唐唐一脸嫌弃地后仰,可身后就是一棵树,再也退不了了。
“道长这是在做什么?”陈唐唐一脸正色问。
道士眨了一下?眼睛,轻声说:“你吃过的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陈唐唐听了这?话,连忙蹭了蹭自己的嘴角下?巴,方才一不注意被他舔了一口她不小心溅上果汁的下?巴,这?次可不能再让他偷袭成功了。
陈唐唐双手捂着下?半边脸,只留一双眼睛与他对视。
道士目光不断下移,落在她纤细柔软的手指上。
道士扬了扬下巴:“你遮住嘴做什么?”
他眼中划过一道光:“哇啊,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吻你吧?”
他抱着胳膊朝后仰了仰头,哼了一声:“你还?真是想得美,即便长得稍微好看一些有什么用,你可是个和尚,连头发都没有,还?想诱惑我?”
佛祖,别拦着贫僧,贫僧今儿个可要好好揍他一顿!
“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贫僧没有这?么想过。”
陈唐唐放下手,一脸圣洁不可侵犯的神色。
道士蹲在地上,歪着头看向她,看她如雪锻的面庞,如朱砂的眉心痣。
“哼,长得也不过如此嘛!”
陈唐唐垂下?眼,懒得理会他这?个神经病。
“喂,你的果子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在林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可要说老实话,要是不说的话——”他懒洋洋地拉长了声音,双臂搭在膝盖上,头枕在手臂上,轻声说:“我就吃掉你。”
合着现在道士也不行了?需要唐僧肉进补?
或许是陈唐唐眼中的神色太过丰富,道士一下?子气红了脸,怒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我?以为我不行是吧?”
陈唐唐平静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些果子确实是贫僧在林子里找到的,贫僧找到时也很好奇,因为那些果子似乎是人为放在那里的。”
“人为?”他摸着下?巴目露深思?。
“正是如此。”
道士正想着,突然扭头询问:“咦?那是何人?”
陈唐唐立刻扭头看去,然而,迎向道士的侧脸却突然被吻了一下?。
他居然敢!
陈唐唐倏地扭过头,那个道士却早已经跑的远远的了。
银角双手负后,恶声恶气道:“看什么啊,我就是别人不让我干什么,我就偏要做什么!你那么抗拒我吻你,那我就偏要吻!”
你是熊孩子吗?别人不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
陈唐唐冷然地看着他,抬起手蹭了蹭脸颊。
“你在做什么?我都亲你了,损失的是我好嘛!”他神情动怒,耳朵尖儿却红红的,“麻烦死了,也不知道你身上熏了什么香,亲了我一嘴的香味。”
他撇过头,脚尖踹了一下?前?方的石子儿。
“讨人厌的味道,讨人厌的温度,讨人厌的柔软,总之就是讨人厌!”
陈唐唐:“……”
似乎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你……”陈唐唐迟疑开口。
银角却猛地转身,嗖的一下?跑的不见踪影。
陈唐唐:“……”
你跑的倒是挺快,怎么?腿又不瘸了是吧?
陈唐唐放下被金光包裹的拳头。
不远的树后,月老简直吓傻了。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不说了?”大圣抱着胳膊,蹙眉问。
月老干咽了一下?,低声道:“没什么,嘿嘿,没什么……”
“没什么你怎么连身体都僵硬了?你刚刚不是说那个臭道士又跑到我师父身边了吗?”大圣揉了揉鼻子,“他身上有一股我闻不惯的熟悉味道,当真是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
月老:“有吗?没吧?”
大圣双腿跨过树枝,直接从高高的树枝上轻飘飘地落了下?来,落到了月老的面前。
月老笑容带喜:“大圣,真没什么。”
孙行者冷冰冰地盯着他。
月老笑的更加谨慎了。
孙行者抬起头,朝师父的方向望去,眼前却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明明相隔咫尺,却看不清她的身影。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盯着,若是让我知道你让我师父受了一星半点的委屈……”孙行者转过头,冷冰冰地凝视着月老,“我就把你在天上的住处搅个天翻地覆!”
月老叹了口气,温声道:“我怎么敢隐瞒大圣,只是三藏非同一般的和尚,说是凡人,也非凡人,大圣实在不用那么操心。”
孙行者抱着胳膊没有说话。
好吧,好吧,理解你的心意了。
月老点头:“大圣放心,我会尽自己之力的。”
孙行者骤然转身,金眸倒映着他吓了一跳的脸,孙行者冷声问:“我师父身上除了四个徒弟的红线外,还?绑着其他红线吗?”
月老神情一慌:“大圣,这?个是天机,不可泄露啊。”
孙行者的手放在耳朵处,作势要掏出金箍棒。
月老立刻一脸正经答道:“有。”
孙行者金色的眼眸眯起。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月老一脸无奈:“大圣,您就别逼我了,我实在不能泄露太多啊。”
孙行者扭过脸,抱着手臂,暗自嘀咕:“也不知道月老的红线剪藏在哪里?”
月老:“……”
大圣,您要干坏事的时候能不能避着当事人啊,我可全都听到了。
孙行者转过身子,背朝着陈唐唐的方向,似乎不忍朝那个他心中所系的方向再看上一眼。
月老看看大圣的背影,低下头,两只手作出缠绕的动作,似乎在缠什么线,那些线头越缠越多,越缠越明显,当可以看到具体形貌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抱着一个红线球了。
月老看看孙行者的背影,又低头望望怀里的红线球。
这?让他怎么说!怎么说!
说你师父身上的红线都已经缠成球,可以织毛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