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贫僧也甚是不解。”
郑玉郎轻笑一声。
陈唐唐连忙低下头。
“你为什么?不?看我?”他猛地探出手,手掌紧紧压在陈唐唐的肩膀上。
陈唐唐低声道:“贫僧只是觉得?——你的笑容出现在这张脸上实在很奇怪。”
“我的笑容?”他勾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哑声问:“告诉我,我的笑是什么?笑,我的人又是什么?人?”
施主,你智障了?
陈唐唐后退一步:“施主,还是出去再说吧。”
郑玉郎瞥了亭子一眼,颔首道:“也好。”
说着,他就突然幻化出一把三尖两刃刀。
陈唐唐脑子?里的弦一下子?绷紧了,她连忙问:“施主,你要做么?么??”
郑玉郎回眸一笑,露出人畜无害的神情:“你杀人,我放火,我要配合你。”
“不?不?,贫僧并未杀人。”她扯住他的衣摆。
郑玉郎柔声道:“无妨,乖,你稍微在这里等我一下,等我把他们都做掉。”
等等!施主,你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出很可怕的事情了啊!
陈唐唐连忙伸出双手抓着他的衣摆:“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何必如此弑杀?”
“弑杀?世人的命我都不怎么在意?”郑玉郎想了想,认真道:“只有你,因为他们对你太过分了,让我忍不?住想要把他们湮灭掉。”
连湮灭都出现了!
陈唐唐忙道:“阿弥陀佛,他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郑玉郎应了一声,爽快地将武器收了起来,“既然你这样说,好,我这就去找幕后主使去。”
说罢,他便双手负后,朝前走去。
陈唐唐歪头打量他的背影。
为什么?郑玉郎会变得?这般疯疯癫癫?
郑玉郎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你怎么不?跟我来?”
陈唐唐摇头道:“贫僧还要去西天取经,无暇做旁的事情。”
郑玉郎挑眉:“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偷偷害你?”
陈唐唐双手合十?,淡淡道:“要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郑玉郎面色不善道:“那就先放过他了。”
陈唐唐疑惑道:“莫非施主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郑玉郎毫无愧色道:“不?知道啊,所以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看施主气势汹汹要去讨账的模样,贫僧还以为施主是知道么?么?了。”
郑玉郎:“要知道也不?难。”
他朝陈唐唐伸出手:“将手给我。”
陈唐唐:“莫非施主学会了看相?”
郑玉郎笑着凝视着她:“看你如此熟悉的模样,难道你我以前的相处模式就是这般?”
“施主真?不?记得了?”
见陈唐唐久久不?肯伸手,郑玉郎便主动拉住了她的手,他的大手捏着她的小手,喟叹一声道:“这熟悉的触感……”
“不?会熟悉的,就算是以前你我也没有过多的肌肤之亲。”陈唐唐一本正经回答。
“肌肤之亲……”郑玉郎眼神飘忽,脸颊泛红。
你倒是听贫僧说话啊!
“咳!”郑玉郎轻咳一声,回归正题。
他抓着陈唐唐白皙手软的手,将一股气力送入,陈唐唐的身上金光突显,反过来吸取他身上的神力。
郑玉郎一惊,立刻切断联系。
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切断使得?郑玉郎被弹出数步。
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忍不?住道:“怪不得?,怪不得?。”
“如何?”
郑玉郎轻笑一声:“你可真是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话语在他的舌尖上弹了弹,温柔的令人叹息。
只是,他用的是二郎神的身子、声音,陈唐唐觉得?自己以后根本无法再直视真?正的二郎神了。
郑玉郎道:“你的天资让我都心生羡慕,更何况他人,若是让你沉溺男欢女爱,自然可以阻拦你修行,即便你这辈子?取经不成,也还有下一世。”
“按照施主所说,那嫌疑之人可就更多了。”
郑玉郎笑着回身,他边拉住陈唐唐的手,边倒退着走。
陈唐唐以袖遮面。
郑玉郎闷声道:“你在做么?么??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非也,非也,贫僧是怕以后再见二郎神会有尴尬。”
郑玉郎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的壳子丑陋,入不得?你的眼。”
这话说的酸死了。
陈唐唐:“非也,非也,二郎神俊俏非凡……”
她的嘴被他捂住了。
郑玉郎皱眉,恼恨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起别的男人,我的心眼儿可不大,当然,二郎神他自己的心眼儿也不?大。”
你这么?漏二郎神的底真?的好吗?
郑玉郎盯着她清透的眼眸,突然道:“换了这么?多身体,我还是觉得?那位的最好,只可惜,太不容易得?手了。”
“咦……”他突然想到了么?么?,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换了这么?多身体?他难道还有残留记忆?
陈唐唐没有打扰他思考。
两人一直走到结界旁不?得?出去,郑玉郎才突然道:“我刚刚想到一个人,他很有可能……不行,我要好好探查清楚。”
他一挥袖子?,一缕神气打到结界上。
结界猛地一颤,瞬时破碎成万千金色碎片。
在纷飞的金色碎片中,郑玉郎压低身子?,伸手摸了摸陈唐唐的耳垂。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你等等我,我去探听一下消息。”
陈唐唐冷淡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郑玉郎莞尔一笑:“你不?舍得?我是不是?”
“有人要找施主,还是请施主陪我走一趟吧。”
“唔?”郑玉郎蹙眉,“又是为了别的男人?”
陈唐唐无奈了:“施主就不能正经一些吗?”
郑玉郎立正站好:“你,就是眼下我最正经的事。”
这话说的当真?是动听无比,可称得?上是甜言蜜语了,只可惜听甜言蜜语的人却是个听不懂的,对牛弹琴不外?如是。
陈唐唐突然抬手揉了揉耳朵,暗暗嘀咕:“总感觉有人在偷偷骂贫僧。”
郑玉郎慢悠悠笑道:“不?过,既然是你所求,我自然无不?应允。”
“你要为谁……”
“师父!”
“唐儿——”
“金……主人!”
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打断了郑玉郎的话。
郑玉郎蹙眉,满脸不耐,他手掌抬起,正准备再幻化出武器,小拇指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捉住了。
顿时,他心里就像是打翻了糖罐,甜的发痒。
他重新垂下手,转身望向来人。
哮天犬急急奔来:“主人……哎?”
临到近前,他却突然刹住了脚,一瞬间他脸上柔软的神情全部收起,宛如恶犬死死盯着郑玉郎。
哮天犬厉声道:“你是谁?居然敢假冒二郎真君!”
孙行者当即抡起金箍棒朝郑玉郎砸了过去。
郑玉郎直接抬手握住孙行者的金箍棒,身形未动。
“嗯?”孙行者眯起眼睛。
郑玉郎轻笑:“混沌之气,混世猿猴是吗?不?好意思,我的功体专门克你!”
“是吗?”孙行者冷笑,“可我今天并非是跟你缠斗的。”
说罢,他就突然撤回原处。
郑玉郎定睛一看,只见原本站在身后的陈唐唐已然站到了她徒弟的身边,是刚刚他与孙行者对战时,八戒过来偷走的。
可恶!可恨!
郑玉郎幻化出三尖两刃刀,刀锋直指众人:“把她还来!”
哮天犬挡在前面:“这里交给我,既然敢假冒主人,就休怪哮天犬不客气。”
“且慢,且慢。”陈唐唐劝道:“狗仙家,你且看,此人便是你要寻之人。”
哮天犬竖在脑袋上的狗耳朵动了动,嘀咕道:“么?么?狗仙家,你到底是称赞人,还是在骂人啊。”
“阿弥陀佛,贫僧失言了。”
哮天犬瞪着郑玉郎:“就是你!是你偷了我的魂,现在还偷主人的魂!”
郑玉郎蹙眉:“你说的真?恶心,我闲的要偷男人的魂?要偷也是偷……”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陈唐唐。
八戒一扬手中折扇,正好挡在陈唐唐脸前。
八戒对着郑玉郎冷笑:“又是你,你非要对师父纠缠不?休,究竟有何企图?”
郑玉郎将三尖两刃刀抵在地面上,含笑道:“企图?想要做你们的师公算吗?”
孙行者:“狂妄之极!”
沙悟净:“无耻!”
敖烈:“呃……下流!”
郑玉郎的视线冷冰冰地扫过几人,低声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吗?”
他翘起嘴角,对着孙行者道:“狂妄至极!”
对着沙悟净道:“无耻!”
对着敖烈道:“下流。”
对着八戒道:“你……”
八戒摇了摇扇子?:“我可没有骂你。”
“呵,所以,我只是问你,你究竟对你师父有何企图?”
郑玉郎扬着下巴,毫不犹豫地捅穿窗户纸:“你们都对她有何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