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霞光堆叠成旖旎的颜色,近处的碧波更是柔情百转。
她慢慢走上岸,未着寸缕,眉宇间却无一丝勾引之意。
好像面对陈唐唐,她可以坦荡的抛下?一切。
陈唐唐心跳了一下?。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如果她不是没有情根,她都会误以为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与她生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那人歪歪头,朝她无辜地笑了一下?:“有种熟悉的感觉是不是?”
陈唐唐并未说话,只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她上前几?步:“你这副样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说着,她就伸手想要握住陈唐唐的手。
陈唐唐躲开了。
她皱了皱眉,就连这副神情也可爱的很:“你不?要担心。”
她随即松开了眉头,重复道:“不?要担心,我?就是你,我?是不会害你的。”
“贫僧并非担心此点,”陈唐唐抬起头,“贫僧只是觉得会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打乱贫僧步伐的东西。”
她微微一笑:“没有办法,这都是你自己做的选择,相信你也能承受得来。”
说着,她一把握住了陈唐唐的手。
那双手温暖柔软,像是春风中的柳絮。
原来她的手是这样的吗?
一阵天旋地转,等?陈唐唐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端坐在一方莲台上,而如来佛祖正在前方说着什?么,周围霞光万丈。
我?是谁?我?在哪里?
陈唐唐只觉得自己左脑灌了面,右脑灌了水,微微一晃,满脑袋都是浆糊。
正在她走神的时候,佛祖的视线突然朝她的方向望来。
陈唐唐一个激灵,立刻像是与老师对视的差学生一样,乖乖低下了脑袋。
佛祖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道:“今日就到此处吧。”
一阵乱糟糟的混乱之后,陈唐唐也夹裹在菩萨流中离开了。
她看了看场地边缘,心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驾云,该如何走。
谁料,她心思一动,云便从脚下?起。
嘿!
陈唐唐刚准备乘上云,身后就突然有人道:“金蝉且慢,佛祖要你……”
话都未听完,陈唐唐就当做没听到的样子直接跳上云彩,并催促脚下?云彩快走。
云彩“蹭”的一下?蹿了出去,差点将没准备好的陈唐唐晃下?来。
“悠着点,悠着点。”
那云彩像是听懂了,渐渐慢了下?来。
陈唐唐就像是逛园子似的乘着云彩到处游荡,可也不?知道怎么走的,越走越偏僻,到最后,周围只能看到厚厚的云层,再也看不?到其他天宫时,她才有些慌。
“云施主,”她坐在云彩上,轻轻摸了摸棉花似的云朵,“帮帮忙,我?迷路了。”
那云彩突然停住了,陈唐唐再让它动弹,它也不?动弹了,就好像没有吃足饲料,撒泼打滚儿的马一样。
陈唐唐麻了爪,除了无?可奈何瞪它,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她躺在云彩上好久,看着白花花的云层慢慢便成了乌黑。
陈唐唐无?奈道:“不?会这么巧吧?”
倘若只是下雨也就罢了,若是赶上打雷闪电怎么办?
陈唐唐伸出手,似要触摸近在咫尺地最后一束阳光。
突然,云层出现一道金色的裂纹。
猛然,裂纹炸开,天光大亮!
陈唐唐被阳光一刺,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就见一个黑影逆光飞来。
耳边只有猎猎风声。
刃劈开金光,人裂开苍云。
转瞬间那个穿着银色铠甲,头上还有两条长长的须子。
就在寒光逼至眼前时,被主人陡然挑开。
那人蹙眉望向黑沉的云层:“行云布雨的时辰不?对。”
黑乎乎的云层中蹿出两个人头,小心翼翼地道歉。
“真、真君,都是我们的错,一时吵架忘了时辰。”
头上的须须动了动,他冷声道:“自行去找玉帝领罚。”
两人慌慌张张点头,一口一个“应该的,应该的”。
没等他再多说话,两人就慌慌张张离开了。
二郎神转过头,一脸严肃。
陈唐唐只觉得他的目光比那三尖两刃刀还要锋利,一下?子就逼到了眼前。
怎么办?该说什?么?被人认出是冒牌货怎么办?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啊?
二郎神只是冷淡道:“金蝉。”
得,原来是她自己吗?
陈唐唐“唔”了一声。
原来她从西天一直迷路到东天庭吗?
他收起武器,身上的盔甲也自动逸散,一缕从乌云中蹿出的天光落在他的身上,照的他整个人闪闪发光,如同天神……不对,他不?就是天神嘛。
那她现在是……天上佛祖眼前的金蝉了?
听说她似乎挺受宠的,还很厉害?
然而,即便如此,二郎神面对她时依旧神情严肃,就像是她是偷渡来天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