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郎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咱们去干件大事吧。”
陈唐唐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郑玉郎紫色的眸子像是浸了水的葡萄,还带着糖霜。
他舔了舔唇,小声道:“就像是我们之前计划的那样,我们偷偷溜出去,把老妖怪套麻袋揍一顿拖到他主人那里,解决这一难,咱们就迅速溜走。就算晚上出去的时候没有顺利找到那只老妖怪,遇到了别的妖怪,我们也可以说自己是初来乍到,有些好奇,便随便出来转转。”
陈唐唐颔首:“嗯”
到了半夜,郑玉郎直接将?已经睡过去的陈唐唐推醒。
陈唐唐想要起身,却一不小心按在了自己的头发上,猛地一扯,那个疼啊!还不如剃成光头。
郑玉郎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捧起一头青丝。
“你不心疼,别人还心疼呢,小心些啊。”
陈唐唐:“身外之物,不必在意。”
郑玉郎一噎。
什么时候连头发也成了身外之物了?虽然是假的、变出来的,但好歹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啊……身体的一部分……
郑玉郎的眼神一飘,手握紧了那一把青丝。
那……他们两个现在是在肌肤之亲?
哎呀。
他的脸又红起来了。
陈唐唐没有功夫管这些,她简单地抓了抓头发,就任由青丝披散在身后。
两人披头散发,穿着睡衣,蹑手蹑脚地出门,准备套人麻袋去了。
到了晚上,这座白玉宫城显得格外冷清,他们甚至没有听到守卫者、巡逻者的声音,陪伴两人的只有墙壁上白亮的灯火和看不到尽头的白色墙壁。
陈唐唐捂着嘴小声道:“贫僧不识路,施主你认识路吗?”
郑玉郎:“你不认路这点我是早有体会,也做好了准备,你放心白日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记号了。”
然而,等两人顺着记号摸过去的时候,等待两人的却是一堵墙壁——白花花的,没有任何接口。
郑玉郎在陈唐唐面前失手,实在有些颜面无光。
他的手在墙壁上摸来摸去,根本不敢转头去看陈唐唐的神情。
陈唐唐淡淡道:“这白玉宫城有古怪。”
郑玉郎得到了台阶,立刻下来,道:“是啊,我的标记不可能出错的,一定是这座宫城的缘故。”
陈唐唐却想到了另外一座活的洞穴,莫非这里的墙壁也是活的?
正在这时,白玉宫城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钟声。
两人一惊,对视一眼。
陈唐唐:“莫非已经有人发现了我们,鸣钟示警?”
郑玉郎往四周看了看,“不对,这周围没有人,走,定然是出事了。”
两人又沿着标记往回走,也是运气好,两人刚回到住处就看到一队队伍的尾巴。
“走。”
两人又追了上去,发现这一排人正是居住在这里的女人。
这是要做什么?
虽然不明白,但两人还是混了进去,缀在最后面。
郑玉郎问前面的女人,“这是在干什么?”
女人没有回头,小声问:“你们是新来的?”
郑玉郎柔声道:“是啊,妹妹我不懂事,还请姐姐多多指点。”
女人叹息一声,哑着嗓子道:“这里的女人都是被别的妖怪抢来献给这位大人的,大人虽然对女色不感兴趣……”
郑玉郎插嘴道:“难道他对男色感兴趣?”
女人差点被他的话噎死。
“你会不会讲话,大人……”女人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飘,“……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完美,足以让任何?人顶礼膜拜。”
郑玉郎撇了一下嘴。
不是他吹,他觉得?那个妖怪根本受不起他这一拜。
陈唐唐:“这钟声是怎么回事儿?”
女人声音也带着丝困惑,“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大人在找什么人,每次他有所感应就会敲钟,让这里的女人集合。”
郑玉郎又看了陈唐唐一眼。
陈唐唐简直无语了。
难道这也是她的锅吗?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遇到一个男人都跟她有一段扯不断理还乱的恩怨好嘛!
对于这一点,郑玉郎表示不信。
郑玉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集合?”
女人精神一震,“嘘,不要?多话,大人不喜欢我们多话,马上就到了。”
就陈唐唐来看,这白玉宫城里的每一条路都是一模一样的,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走廊渐渐变得?宽敞起来,中间居然还有一条河道,这河道里的水还夹杂着冰块。
郑玉郎小声对陈唐唐道:“这是从雪山上化下的水。”
“所以,这条河道连接着那位大人所在?”
陈唐唐和郑玉郎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打的是一样的主意。
沿着河道就能揪出那只老妖怪了!
两人重?新定下计划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
只见那些女人分别在河道两岸的河堤上坐下,腿垂进河道,好在河水的水位不高,不至于沾湿鞋袜。
陈唐唐和郑玉郎二人入乡随俗,也学着那些女人的姿势坐了下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陈唐唐倚着郑玉郎的肩膀快睡着了的时候,郑玉郎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她茫然地睁开眼。
他侧过头,对着她的耳朵道:“嘘,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