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唐盯着郑玉郎的脸看了好久,“你……”
郑玉郎摸了摸脸,笑眯眯道:“莫非是?我变得更加俊美,让你的视线都移不开了?”
陈唐唐:“……”
郑玉郎笑道:“放心,再没看到你成?佛那日,我不会消失的。”
“阿弥陀佛。”
八戒问道:“郑施主方才去了哪里?”
郑玉郎:“你们难道忘了寺庙里那位真正的公主?我已将她送还回去了。”
陈唐唐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郑玉郎抿唇一笑。
之前几人在城中时曾经向行?人问过,天竺国都距离灵山大?概有两千多?里。
子离开天竺国都,几人日夜兼程。
一日,几人来到地灵县地界内,八戒要?找地方化缘,却听人说此地的寇员外最是?乐善好施,曾树立一个万僧不阻之碑。
几人来到寇员外门外,果然被他们家人热情欢迎了进去。
寇员外听闻陈唐唐来自东土大?唐,要?去西天取经,招待的越发恭敬殷勤了。
“此地距离灵山只有八百余里,圣僧可?以在我家休整一段时日,等要?出发时,我也好让我两个儿子送送你。”
陈唐唐推辞:“不可?,不可?,既然距离如此之近,那贫僧也不必在这里多?做蹉跎,贫僧在路上历经风雨十数载,终于得见灵山。”
寇员外再三?邀请,陈唐唐却推辞不受。
寇员外无奈,也只得在第二?日大?摆流水宴送陈唐唐出门。
陈唐唐往周围多?看了几眼。
孙行?者问:“师父在看什?么?”
陈唐唐蹙眉道:“俗话说财不外露,如今寇员外为?了贫僧如此大?摆筵席,贫僧怕有些宵小之徒会盯上他们家。”
郑玉郎掐指一算,感慨道:“怪不得你金蝉受到天道如此钟爱,你说的没错,此举确实会带来祸患,这也是?你的一难。”
陈唐唐:“和贫僧有关?”
敖烈不满道:“这……贼人害他们家,跟我们师父有什?么关系?”
郑玉郎笑道:“人心难测,有时候你即便?什?么也不做,也会有人将一盆污水扣在你的头上。”
八戒:“哎呀,这说的该不会是?我吧?”
陈唐唐:“怎么办?既然知道贼匪会来,咱们不能放任不管。”
“那咱们偷偷回去好了。”敖烈的眼珠子左转右转,笑嘻嘻提议。
几人在县外等到夜幕降临,便?用法术掩住身形,偷偷又回到了寇员外的围墙外。
半夜,果然有贼匪杀向寇员外的家,他们直接翻过墙,兴冲冲地冲着主屋跑去。
女眷们尖叫,寇员外挡在众人身前,厉声呵斥道:“你们是?谁!”
蒙脸贼匪握着刀喝道:“快把钱财交出来!”
寇员外的胡子抖了抖,他哀求道:“我们家虽然看上去富有,其实余财不多??”
“余财不多??哈?别开玩笑了,谁都看到了你们为?唐僧开的盛宴,能为?了一个路过的和尚摆出那么大?的排场,你还敢说你家余财不多??”
“哼,老狐狸居然敢骗我们兄弟几个!”贼首怒哼一手,双手握刀,当头就朝寇员外劈了下?来。
“当——”
刀与棒相接,那把刀居然折了。
一群劫匪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夜色中也依旧金光闪闪的男人。
孙行?者摸了摸肩膀,扭了扭脖子,冷笑道:“一群老鼠!”
说罢,他就一棒子挥了过去,却将他们挑飞,扔到围墙外面,堆成?了一座小山。
陈唐唐慢慢从夜色深处走?出,轻声道:“阿弥陀佛,让施主受惊。这位郑施主算到你有一难,所以我们特来相救。”
孙行?者所展示出的神通根本就不是?凡人能有的,他们都惊呆了,朝着陈唐唐跪拜下?来,口口声声念叨着拜圣僧。
陈唐唐想要?扶起寇员外,可?是?寇员外拼死拼活就是?不肯起,而?且看着她的模样像是?看着神明。
也许别人看不到,但陈唐唐却能看到无数金色的细线从这些民众的头顶上冒出,冲向她,融进她身体内的金光。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陈唐唐先走?一步,示意徒儿们处理后事。
她担心她若是?再不走?,就完全?走?不了了。
郑玉郎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踩过月光溅落的银白积水,走?到县城城门口。
郑玉郎微笑道:“你现在身体内的信仰可?要?比一般神仙还要?厉害了。”
陈唐唐无奈道:“可?饶了贫僧吧,贫僧只想取经归去,回长?安好好养老。”
“说起养老……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十几年过去了,你的容貌却丝毫未变吗?”
陈唐唐垂下?眼,月光在她洁白的脸颊上投射出迷人的光。
郑玉郎的眸中忍不住露出一丝痴迷,“不,你变了,只不过变得更加貌美而?已。”
她眉心的那点朱砂痣似乎晕开了胭脂般色泽。
她浅浅一笑,平静至极,“可?是?,贫僧还是?贫僧。”
他喉结滚动,最终所有的欲~望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郑玉郎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的光头。
“你果然要?比我想得开。”
陈唐唐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手。
好不容易等徒儿们摆脱了寇员外那一行?人,在城门口找到陈唐唐的时候,曙光已经擦着城门垛落了下?来。
她刚刚好站在那缕曙光下?,却像是?暗夜中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