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薛朝笑得莫名其妙。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也没什么不正常的穿着,再看看盛成周,他也一脸莫名。
薛朝叹了口气,只当云端是在发什么神经,也不管她,绕过她进了厅堂。
宁枳正端坐在书桌后面抄写书稿,云端的笑声对她一点影响也无,平心静气,字迹端正。
薛朝绕到她背后看她写字,直看得眼睛都泛酸了宁枳也仍旧保持着姿势丝毫不乱,便忍不住按住她的手,将笔拿下放在了一旁。
“怎么了?”宁枳的书稿抄写到精彩部分,被薛朝打断,忍不住便皱了眉。
“好了,看书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怎么也得填饱肚子了再干别的吧。再说了,我书房里书稿多的是,一些绝版古籍也都有,你若是有兴趣,改日可去我书房找找。”
宁枳眼睛一亮,“什么古籍都有?”
薛朝失笑,“怎么会都有?我这又不是大内藏书阁。只是我表弟喜欢古籍,他以前外出游历之时,时常会搜集各种绝版古籍,经过扬州之时,就寄存在了我这里。久而久之,我这里便也存了些。”
宁枳忙不迭地点着头,“既如此,那我们现在便过去看看吧。”
说着便站起身,也忘了之前刻意保持的距离,伸手便去扯薛朝的袖子。
薛朝眼疾手快,手腕一翻转便将宁枳的手握于掌心,趁她不注意放下袖子遮住两人的手,掩耳盗铃一般假装无事发生。
“咳,先不急,不如我们先用早膳?”
宁枳这才恍然,“早上发生了点乱子,云端后来就止不住笑了,也没准备早膳。不如宗主你还是回自己院中用膳吧?”
“那倒不用。”薛朝沉思一瞬,“既如此,那我们出去吃吧,城里有家店油糕做的极有特色,只有现做出来才好吃。赶早不如赶巧,带你去尝尝?”
宁枳也确实有些饿了,闻言也只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好。”
-
迎宾楼伫立在瘦西湖湖畔,是扬州城里一家极其有名的酒楼。有名在两个方面,一是极具特色的早点,二是令人咂舌的价格。
一般人家,即便是有些家底的人家,寻常日子也舍不得来迎宾楼吃上一顿,更遑论是心血来潮来吃个早点。
只是薛朝家大业大,而宁枳对于银钱方面其实不是太有常识,因而并为觉得,这一顿早饭吃的,有什么问题。
云端虽然知道迎宾楼贵,但一来这是薛朝花钱,二来宁枳也并为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她便也强装着镇定,权当是出来见见世面了。
只是才刚上二楼,迎面便碰上了裴沛和谢祥二人。
薛朝面上的笑意瞬间淡了许多,连宁枳都几不可查地蹙紧了眉头。
“薛宗主,声声,好巧啊!”谢祥面向楼梯方向,先一步看到了他们,惊喜地打着招呼,随即站起来迎了过来。
裴沛跟着转过头来,看到宁枳,双眼顿时发亮,也跟着站了起来。
“裴公子谢公子,真巧。”薛朝打了声招呼,宁枳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看到谢祥走过来,微微侧了下身,半个身子藏在了薛朝身后。薛朝感觉到了,也跟着动了下身子,将宁枳整个人藏在了身后。
谢祥迎过来,本是想跟宁枳说话,结果一对便只对上了薛朝,他几次三番张了张口,又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只能不尴不尬地跟薛朝尬聊,“相请不如偶遇,不如薛宗主与我和裴少拼上一桌?”
裴沛自打宁枳上来,眼睛就定在了她的身上,此刻听到谢祥这般说道,内心将谢祥夸赞了一番,不住地点着头。
迎宾楼其实是有包厢的,只是大厅窗户一排靠着瘦西湖,风景优美,而上到二楼的人少之又少,裴沛与谢祥便挑了窗边位置坐下,并未选择包厢。
薛朝没有应答,他转过头去,低声问宁枳,“你觉得呢?”
宁枳直觉上自然并不想与谢祥同桌吃饭,但云端一看到谢祥就十分高兴,在她背后戳了她好几下,宁枳无法,只得点了点头,“表哥也不是外人,既如此,便一道用早膳吧。”
而后,薛朝宁枳裴沛谢祥坐了一桌,云端盛成周和裴沛的随从,在旁边又另坐了一桌。
两桌隔得不远,说话也都听得见。
薛朝与裴沛和谢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不时给宁枳夹一点菜。宁枳一直安静吃着早点,只在被点名的时候才会出声应答几句。
她知道一桌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可她并不在意。
谢祥说着说着,不知怎的话题忽然一转,“声声,再有半个月就是你的十七岁生辰了。我许久没有给你庆生了,今年你想要个什么礼物?”
宁枳咬了一口油糕,算着半个月后的日子,忽而一怔,“五月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