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城信子勾了一下嘴角,纤长柔软的眼睫垂下,勾出浅淡的忧伤。
“因为我要做一件事情,可能就没有时间去看他了。”
“很重要的事情?”
“是呢,我想完成他的遗愿。”
唐泽凛音听完这句话捧起她没有拿花的那只手握住,指尖相触,佐佐城信子仿佛看见接触的地方有银白流光闪过。
她眨了眨眼,是错觉吧?
唐泽凛音松开她的手,“那么祝你好运吧,信子小姐。”
“谢谢。”
佐佐城信子不明白她做了什么,似乎只是简单地握了一下手,但出于良好的礼仪教养,她习惯性地道了个谢。
“不客气。”
唐泽凛音笑了笑与她分别,在搭乘新干线下车后有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不见了。
***
佐佐城信子是在子弹穿过胸膛的那一刻才明白唐泽凛音握手的时候做了什么。
银白光线一霎间从子弹穿过的心口处抽出,千丝万缕,包裹着那颗本该钉死在她心脏里的子弹漂浮在空气中。
心脏上的伤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复原,甚至连衣服都恢复到了完好无损、连一丝血渍都没有留下的状态。
如果不是那颗子弹穿过心脏时的痛楚实实在在残留着,佐佐城信子都要以为这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她神情恍惚着,握着枪的双手有些不稳。
在她对立面的人表情并没比她好多少。
国木田紧盯着空气中漂浮着的银白光线,有些不可置信,而田口六臟的神情……佐佐城信子想了想,大概可以称作死不瞑目吧。
最让人看不懂的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黑发青年,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漂浮收缩的光线,目露好奇。
佐佐城信子垂了眼睫,可是……为什么要救她呢?
“呐,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恋人所谓的理想,配不上你的爱情吧。”
少女的声音随着收成一团光芒又瞬间消散的光线响起,与话音相伴的是一声子弹落地的轻微声响。
佐佐城信子才发现自己把问题轻声问出了口。
她看向声音的方向,少女披了件深蓝色的外套,银白光线收入她手中,嘴角微扬。
“既然已经为爱情死过一次了,那么无论是恋人还是理想都只是过去了呐,接下来的都是新的人生,毕竟有些事情一次足够了,信子小姐。”
系统突然默默插话:“我没看出来你还有做人生导师的潜质。”
唐泽凛音:“啊,为人师表,误人子弟,这一点我可一向再擅长不过了。”
系统:“……告辞。”
堵住了系统,唐泽凛音心情好上不少,笑眯眯地转向太宰治:“很抱歉打断你们,但是我不得不尽快拿回一样东西。”
如果不及时拿回去,“天月魂”那玩意又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
这一次唐泽凛音花了不少功夫才确定它跟佐佐城信子跑了。
唐泽凛音抬手,闪耀的粉钻从佐佐城信子身后飞出,漂浮在半空中,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把自己藏的那么好的。
银白色光线飞出,想要将钻石收拢过来,但“天月魂”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在光线触碰到它的前一秒朝太宰治的方向飞去。
唐泽凛音错愕回身,只来得及看到与前不久极为相似的一幕——粉色的钻石化为流光融进黑发青年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