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樾笑了笑：“嗯。”
温澈把口罩戴上试了试大小，试图摆脱这个尴尬的场面。
陆樾的余光在他那边晃了一下：“他好像挺关心你，口罩这种小事都记得。”
“医生的职业病啊。”温澈把口罩摘下来重新放进包装袋，“而且确实是个好医生，大爷还挺喜欢他的。”
陆樾微一皱眉：“大爷也喜欢他？”
“喜欢啊。”温澈没听出这句话的异常之处，继续吐槽，“我剪指甲洗澡就跟杀猪一样，他给弄就安静如鸡。”
陆樾没回答，两人两猫回了家，温澈给开了小零食安抚大爷和年糕，正想叫陆樾把猫玩具拿过来，就看到他已经站在楼梯上。
“去干嘛？”温澈叫住他。
陆樾脚步一顿：“不是让我少在一楼呆吗？”
“……”
尴尬，一时忘记了。
“……哦，对，你去吧。吃饭叫你。”
温澈低下头找补了一番。
陆樾顿了两秒，才继续动身上了二楼。
温澈心不在焉地逗着猫，心里反省了一下。
与狼共舞太久忘记这是狼了，还以为是只哈士奇。
过了几分钟，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澈拿出来看了一眼，立刻把手里的逗猫棒扔到一边。
神秘大佬来信息了。
“上午好。你想谈什么？”
温澈握着手机思考了半天，花了五分钟编辑了这条短信。
“您好。是这样的，您的执行总监跟我接洽，提出的条件非常好，作为还未正式出道的新人我感到非常惶恐，不知这是否哦是您真实的意愿（比如为我付与晨光娱乐的违约金），以及请允许我冒昧问一下，为何愿意与我签订这样的协议呢？这对您并不一定有利。“
点了发送，温澈松了口气。
好久没有自己跟别人这么严肃正经地说话了，一时还有点不习惯。
这次对方回复得很快，短信也很简略。
“因为我能看到你的价值。如果你感到犹豫，可以等花事上映后，我们以同样的筹码交换。”
温澈想了想，这个说法跟他的想法也有些不谋而合。
他相信花事能够有很好的发展，上一世时这部电影流产，后来有另外一部同样题材，情节也十分相似的电影取得了非常好的票房和口碑，到现在温澈也在怀疑这部电影是抄袭了内部流通的剧本，制作上用心程度也差了一些。
所以如果是这部电影本身能够制作上映的话，也一定不会差。
等有了合适的交换筹码，再趁某个机会让自己不被人诟病违约离开老东家的话，就是最完美的了。
温澈迅速回复：“谢谢您的理解，我们到时再谈。”
对面也很快回复：“好，祝你顺利。”
这就算谈妥了。
拥有了这个后盾，就算并不能确定对方一定会做他的下一任东家，但是有这样一个可能，对他而言就是跟温家和晨光娱乐相对抗的多一层保障了。
温澈心情大好，放下手机躺在沙发靠背上。
欣赏了会天花板的花纹，温澈鲤鱼打挺蹦起来，跑上二楼。
卧室门半关着，温澈心情不错，随手推开了门：“中午要不要……”
陆樾正站在床边，背对着他，正在穿浴袍，腰带和领口还松着没系上。
温澈没多注意，倚在门框上：“……吃火锅……你大上午的洗澡？”
陆樾原本正在系腰带的手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略微一僵，听到他这么问，很快继续原来的动作，随口道：“怎么了？”
“就是奇怪。”温澈啧了两声，“没见过这样的。”
陆樾转身从他身边走出去：“你知道很多人什么时候洗澡？”
“……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澈觉得自己今天说话似乎很容易有歧义：“这不是常识！”
陆樾走去二楼起居室的小冰箱拿了瓶水，喝了两口：“常识是用来突破的。”
温澈看了看他露出的小臂，见手肘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手臂上有不少地方有些泛红。
“……卧槽，你这是过敏了吧？”温澈指了指他的手。
陆樾把浴袍的袖子放下来：“没什么，一会就好了。”
温澈迷惑地眨眨眼：“对什么过敏？因为去医院吗，猫毛狗毛？可是你在家就不过敏啊。”
“……都不是。”陆樾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什么，要吃火锅？你心情看起来不错。”
温澈见他不愿意正面回答，也就不再多问：“是啊，是不错，快过年了当然……”
声音倏得变小，温澈的心情猛然又落了下来。
快过年了才并不开心。
这意味着要跟那一家人在一起一整个晚上。
“算了。”温澈深吸一口气，“我下午要去买东西，你自己吃饭吧。”
他得去买给伯父伯母和温澄的新年礼物。
虽然他现在连再多见一面都不想，但是却不能真得这么做，时机还未到。
除夕当天上午，温澈去买了些东西，再去4s店把车子拿了回来，开车回了温家。
温家的老宅子在城郊，是栋带前后花园的四层别墅，直到出国读书之前，温澈一直都住在这里——跟温澄一家。
车子开到院子大门，就有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迎上来。
“可算回来了啊，小澈。”男人眼里都溢出了笑意，把车门打开。
“赵叔。”温澈问了声好，忽然鼻头有点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