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大人，你确定要坐倒数第二排？”祝欢问。
“我视力够好，看得清。”
“不是，我的意思是……”祝欢看了眼挤满的前排，教室后半部分显得空荡荡的，“好学生都坐前面去了。”
“因为我这个好学生还有一个任务。”
她拿出扣分记录本晃了晃，又塞回书包。
“那就是，制裁坏学生。”
祝欢哑口无言。
张浩然连忙拍马屁道：“苏会长不能坐前面，太吸引视线了，让别人学不进去。”
“就是，欢姐不懂会长身上的重担。”刘毅帮腔道，“活该欢姐长了张漂亮的脸还单身十七年！”
祝欢露出礼貌的微笑：“等会长一走，我就打掉你门牙。”
高三的讲课内容以难题讲解为主，老师在黑板上演算，祝欢的左手生硬地握住笔，在习题旁戳出歪歪扭扭的数字。
“你专心听。”苏棋乐低声说，抽走祝欢的本子，自己的本上写一行后给祝欢再写一遍，同时记着两份笔记。
“不用，下课我让小弟替我抄。”祝欢小声道，“别耽误你听课。”
“没事，我本来就会这道题。”
祝欢想抽回本子的手停住了，“打扰了，学霸。”
苏棋乐听课不算积极交流型的，安静低头记笔记，老师抛出问题也不接茬。讲到复杂的几何体题时，她对照老师的图案话辅助线，解题步骤非常长，挤满了整张纸。
“应该有简便方法吧？”她总算说了句想法。
“我也觉得，这个解法太浪费时间了。”
直接解题显然是不可能的，问题是出在辅助线上。祝欢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用自动铅笔把能画辅助线的地方全画上了。
苏棋乐看着被画得跟切西瓜似的图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有思路了。”
“嗯？是我哪条线画对了吗？”
祝欢心里想自己可真是个天才，还没得意完，苏棋乐就把线全擦掉了。
“不是，是你画的线全错了。”苏棋乐从刁钻的角度画下新线，“运用排除法，就找到了正确的辅助线。”
祝欢：“……”
新辅助线让整到题简单起来，原本步骤需要二十个公式，苏棋乐列了五道公式，就解出了正确答案。
“还有同学有别的方法吗？”
老师恰好讲完另一种更复杂的方法，同学的笔记本上写满了两页纸，苏棋乐举手讲出新发现的简单方法，班级内不约而同响起“我靠，这都行”的声音。
“很好，”班主任笑眯眯的，他对学生会会长也很欣赏，“苏棋乐同学很聪明，能独立想出这么好的思路。”
“不是我独立想的，是祝欢发现的辅助线。”苏棋乐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运用的排除法。”
几道视线移到祝欢身上，有怀疑的，有惊艳的。祝欢想了想“排除法”的意思，低下头避开别人的目光，被老师误会是谦虚：“苏棋乐同学有空多辅导辅导她，祝欢很聪明。”
“好的。”
从上课起，祝欢就感觉有谁的视线时不时投到两人身上，虽然视线并不恶意，却像是在试探着什么。
祝欢不动手色地偷瞥一旁，布歌正凝视苏棋乐。她思索着什么，下意识地咬大拇指，似乎心事重重。
直至下课，布歌都保持着这奇怪的神情。
“我先回去了，”苏棋乐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放学还是在教学楼门口见。”
“好的，领导慢走。”祝欢左手支着下巴，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认真地听完一堂数学课，实在很累脑子。
“哇，你和学生会会长关系很好吗？”有女生羡慕地文。
祝欢抬了抬缠着石膏的右手，开玩笑道：“我上辈子为她挡过鬼子的炸弹，这辈子替她挨过别人的菜刀。”
“啊？！”那女生掩住嘴巴，当真了，“有人要砍她？谁啊？”
祝欢笑了顿她脑子太傻，这事又不好解释，总不能说出苏棋乐家里的丑事，回答也模棱两可：“反正就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啦，苏会长现在为了报恩天天伺候我呢。”
等到晚上放学，第一恶霸祝欢保护过苏棋乐的传闻传遍了全校。
甚至在话剧社内排练前，后勤人员都开玩笑道：“男女主演员互换吧，祝欢英雄救美，苏棋乐以身相许，妙啊！”
本次排练先化妆培养舞台感觉，苏棋乐本身就是深眼窝高鼻梁的立体脸型，得当的妆容下完全可以扮演异国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