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和他相比可能还是差了那么点……
焉屿看完一张卷子,又接着看下一张卷子,眉目逐渐紧锁。
林嘉勋心里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试着打断焉屿的思绪,试探性地出声问道:“焉屿,你为什么要来当家教啊?”
焉屿没回答,视线依然在他的试卷上快速却稳定地移动着。
林嘉勋也不恼,自顾自地继续说:“是不是因为我姐还没将她谈恋爱的事情告诉我爸妈,你们不好约着在外面见面,你就想借来给我补课的机会见我姐啊?看来你们没事先约好啊……”
他说着说着,话里竟带上了几分惋惜的意味。
“在昨天晚上收到你家的地址前,我才知道我补课的对象是你。”
焉屿本不准备多说什么,奈何林嘉勋跟林晚放一样,一个人也能在那里不停地念叨,林晚放他受得了,林嘉勋他可受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出声解释。
这一板一眼的解释却让林嘉勋心中生出了那么点不爽。
那语气,好像很不愿意给他补课似的。
他轻哼一声,不甘心地再次问道:“那你为什么寒假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当家教啊?”
他瞥了眼焉屿左手腕上的名表,在心里大概算了下价钱,不由生出几分羡慕,语气又变得温和了些:“体验生活吗?”
“不是。”焉屿回答得很直接。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赚钱。”林嘉勋的语气里满是质疑。
焉屿却侧过头,对上他含着探究的目光,淡声道:“为了赚钱。”
林嘉勋:“……”
一个戴着价值好几十万的镶钻名表的人,用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告诉他当家教是为了赚钱?
搁谁谁信哪?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给我当家教这事儿,我姐知道么?”
焉屿摇头,“你别告诉她。”
“为什么?”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这么穷。”
“?”
林嘉勋又低头看了看焉屿左手腕上的名表。
他简直要怀疑是自己视觉出问题了还是听觉出问题了。
“不行,我得马上告诉我姐。”林嘉勋起身去床上拿刚才被他丢上去的手机,却还在对着焉屿说,“我总觉得这事儿蹊跷。”
“我骗你做什么。”焉屿放下卷子,看向去拿手机的林嘉勋,“你别告诉她。”
“那你说实话。”林嘉勋拿着手机回位置,眼里透着审视的目光,“你手上那块名表在我面前晃好长时间了,你还告诉我你穷?出来赚钱?”
“……”
焉屿凝神看着他,难得耐心地解释:“我的卡被家里冻结了。”
林嘉勋张大眼,愣了老半天,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因为和父亲关系不和闹矛盾,甚至到了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他一怒之下把你所有的卡都冻结了。”
“……”
焉屿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在心里默默再次感叹这两人果然是亲姐弟。
他淡淡地点了下头,“事实的确如此。”
林嘉勋:“……”
无数次的欲言又止,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半晌后,他泄出一口气来,“算了,你讲题吧。”
-
大年二十五这天,在乡下的林晚放突然收到音乐老师的消息,告诉她这几天自己有空,让她去她家练歌。
她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前沙区,到家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林丞和叶柔还在外面应酬,没回家,保姆阿姨好像也因为家里有事,没在这里。
幸好她带了钥匙,自己打开了别墅的门。
她的房间和林嘉勋的房间都在二楼,挨得很近。
整栋别墅只有林嘉勋的房门下透着暖黄色的光亮。
怕打扰到林嘉勋学习,林晚放轻手轻脚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行李放好。
她还没吃晚饭,又出来觅食。
一把客厅的灯打开,她就看到茶几上放着的几大包薯片。她随意地拿起一包撕开,“咔哧咔哧”地嚼碎,心满意足地吃着往二楼走。
刚要走进她自己的房间时,她突然听到从林嘉勋的声音从他的房间内传出来。
“姐夫,你给我讲讲这道题怎么做呗,我想了好长时间都没头绪。”
林晚放脚步猛地一顿。
她的眉头迅速皱到一起,心里一股气不受控制地升起来。
林嘉勋这人也太不懂事了,“姐夫”这两个字是能随便乱叫的么?
十七岁的人了,也没点做人的底线!
她快步走到林嘉勋的房门外,想也没想就敲门,声音里带着点无法克制的怒意:“林嘉勋,你个臭小子在那儿乱叫谁‘姐夫’啊?”
她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就听见里面传来笔掉到地上的声音。
清脆刺耳。
作者有话要说:某山:别的男人都装穷,我不一样,我装有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