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放缓过神来,再次看向在衣柜里颤颤巍巍站着的焉屿,很是诧异,“山山,你给他补课,躲衣柜干嘛?”
焉屿神色微愣,却听林晚放又问:“你们俩私人补课,还兴课间休息玩捉迷藏那一套啊?”
焉屿:“……”
他抿着唇没说话,从衣柜里走出来,穿上刚才情急之下被他脱掉的拖鞋,这才站直了身子。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无比地懊恼。
要不是这双拖鞋露在外面,大概也不会暴露得这么快。
他焉屿十八年来行得正坐得直,竟也沦落到如此地步。
实在是匪夷所思!
林晚放的视线又在焉屿和林嘉勋身上梭巡一圈,脑海里一道流光闪过,她扬起笑,“林嘉勋,你刚才是在对着山山叫‘姐夫’啊?”
林嘉勋撇撇嘴,“那不然呢?我还敢叫谁姐夫?”
林晚放嘴角噙着浓烈的笑意,“哎呀,姐姐错怪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哎呀,姐,你快出去吧,别耽搁我宝贵的补课时间。”见林晚放没起什么怀疑之心,林嘉勋赶紧将林晚放往外推。
林晚放却赖着不走,反而看向焉屿,语气温柔:“山山,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来给他补课的么?其实不用的。你不来,我妈肯定也会花高价请家教给他补课的,你不用这么累。”
“姐,你别说了。”林嘉勋不耐烦地催促着。
林晚放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对着焉屿说:“山山,你别给他补课了,回家休息吧。”
焉屿几次欲言又止。
看着林晚放那样单纯的眼神,他心尖微微的刺疼。
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这件事瞒着她。
就在他准备坦白自己就是她妈妈花钱找来的家教时,叶柔突然出现在了房门口。
“晚放,听说你回来了。”叶柔缓步走进屋,看了看屋内的三人,又接着对林晚放说,“你待在嘉勋房间做什么?别打扰你弟补课。”
叶柔大概是刚应酬完,身上还带着点酒气。
林晚放淡淡地“哦”了声。
叶柔将视线停留在焉屿身上,眼里流露出几分赞赏的目光,说话的语气也在不经意间温和了好几分:“家教老师,我们家嘉勋就劳烦你费心了。”
称呼得非常尊敬。
焉屿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下一秒他就微微勾起唇角,对着自己未来的丈母娘缓缓弯了弯腰以表尊敬,“您言重了。”
“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叶柔笑了下,拉着林晚放往外走,并顺手带上了林嘉勋房间的门。
一走出林嘉勋的房间,林晚放的脑袋就清醒了大半。
叶柔身上淡淡的酒气传来,她抬手堵住自己的鼻子,觉得不太舒服。
叶柔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晚放啊,虽然你妈我有钱,但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你就不要去打扰你弟补课了,那可是我高价找来的家教。虽然以前没有当家教的经验,但人家的简历我可看了,特厉害,用你们年轻的话说就是顶尖的大神。”
林晚放:!!!
她放下捂住鼻子的手,惊讶地瞪大眼,“什么?”
“没什么,回屋睡觉吧,妈妈洗个澡也睡觉了。”叶柔拿走放在她肩上的手,“早点睡,明天你还要出门练歌。”
说完,叶柔摆摆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晚放却呆滞地站在原地。
她缓缓将视线移向林嘉勋的房间。
山山最近……很缺钱么?
她站在原地想了会儿,没什么头绪,便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没有关上房门,而是注意着另一个房间的动静。
终于,大概半个小时后,林嘉勋房间的门被打开。
她看了眼手表,正好是九点一十。
林晚放连忙起身出去。
如她所料,焉屿正提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包往外走。
她快步上前,在焉屿的面前站住,担忧地看着他,说:“山山,我送你。”
焉屿看了眼周围,发现没别人,这才缓缓抬起一只手,捏了捏林晚放一侧的脸蛋,宠溺地笑着,“不用送,你好好在家休息。”
林晚放却不肯答应,她不满地撅起嘴,“走,我送你到楼下。”
这么多天没见了,焉屿心里也想和林晚放多待一会儿,便没再推脱,只淡淡道:“好,荣幸之至。”
林晚放牵着焉屿的手,把他送到别墅大门前。
焉屿转过身,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勾起唇角,“回去吧,我走了。”
林晚放微微低着头,抿着唇没出声,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焉屿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然后迈步往外走——刚走出一步,却突然被林晚放拉住。
他略微不安地回过头。
“山山,”林晚放此刻的声音少有的娇软,却说得缓慢又清楚,看着焉屿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束清亮的光,“你最近在经济方面是不是……”
她认真地斟酌着措辞,不想问得太直接,不想打击到焉屿的自尊。
“是。”焉屿不着痕迹地掩去那些不必要的情绪,“但你不用担心我。”
“那我怎样才能帮……”林晚放急不可耐地说。
焉屿勾起唇角,眼里浮现出清浅的笑意,“你只需要配合我。”
“啊?怎么……唔……”
林晚放的话被逼无奈地从喉咙咽了下去。
焉屿独有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洒下来,让人沉醉其中,头脑晕眩,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林晚放:我很乐意配合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