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放无措地眨了眨眼,看着焉屿近在咫尺的俊脸,脑袋一片空白,格外晕乎。
她完全不敢呼吸,只感觉鼻腔和嘴巴都是他独有的气息,甜甜的,冰凉、干净。
焉屿大概亲了她三十秒,才缓缓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他的视线却像胶一样黏在她脸上,未曾移动半分。
林晚放脸上发热,头脑晕眩,一点也不敢看焉屿,无措地盯着地上浅浅的光影。
那是路灯透过树枝间隙的光和树枝错乱却有致的影子。
她家院子里的树长得还挺高大的……
嗯,路灯的光还是挺亮的,不会让人看不清路……
她的脑子很乱,思绪飘到这些虽无关紧要却能让她稍稍冷静一点的地方。
“林林。”焉屿的声音从头顶斜上方传来,如同他的气息一样,干净、清凉。
林晚放奇奇怪怪的思绪被迫中断,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她将视线落在别处,仍是没有看焉屿,只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亲你了。”他说,自然的语气里却带着点缱绻的味道。
并不知道焉屿要表达什么的林晚放:“……”
这样的事情还需要被告知么?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她用很小的幅度点了下头,“嗯……”
却又听焉屿很认真地问:“嗨啾软糖甜还是我的吻……”
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后,林晚放羞红了脸,快速道:“山山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她以极快的语速说完便跑上了楼,那速度都快可以与刘翔跨栏的速度相比了。
看到逃跑的林晚放,焉屿哑然失笑。
没想到他的这个女朋友,撩人的功力很强,却依然这么容易就被撩了。
这一晚,林晚放大半夜都没睡着,光顾着回味那个甜甜软软的吻了。
也是直到半夜的时候,她才堪堪回过神来,她依然没有问出焉屿为什么突然出了经济状况。
虽然她没有必要知道原因,只要帮他解决问题就好了,但是她更想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焉屿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如今沦落到要给他弟这个数学白痴当私人数学家教的地步,一定是家里出现了大问题。
她和焉屿在一起也挺长一段时间了,他都没有亲她,昨天却突然亲她,一定是为了逃避她的问题!
想到这,林晚放心里又升起一些想法,她决定再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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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晚放在音乐老师家练习唱歌的时候,居然都有些恍惚。
因为心思有些乱,练歌效率不高,所以林晚放在音乐老师家多练了两个小时,晚上八点才回到家。
林嘉勋的房间关着门,里面却依然透出亮来。
保姆阿姨在底楼打扫卫生,林丞和叶柔还没回来,
林晚放见四周无人,轻手轻脚地踱步到林嘉勋房门前,侧着头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声音。
“这道不等式的题考查的知识点昨天我讲过,你先回忆一下。”
“首先揣摩出题人的意图……”
“这道导数的题有一定难度,你可以不用强求做对。我先教你一些基本的方法……”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听焉屿说话也成了一种享受。
可能是因为他平时说话少,惜字如金,这会儿听他一直讲话,林晚放跟捡了钱似地高兴。
但不知怎的,里面突然就没声了。
林晚放紧紧地靠在门上,耳朵和房门紧闭贴合,却依然没有听到焉屿说话的声音,倒是听见椅子移动的声音。
难道说,林嘉勋脑筋转不过弯来,焉屿气得把椅子都移开了?
还没等林想象家发挥出自己强大的想象力,门突然开了,她一个没站稳,跌了进去——然后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焉屿漆黑的眸子里。
“……”
林晚放尬得头皮发麻。
林嘉勋站在门后面,一脸莫名地看着林晚放,出声问:“姐,你趴我房门上干嘛呢?打盹儿啊?”
“……”
林晚放幽幽转头看向林嘉勋,一边想着该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弟弟了,一边却煞有其事地说:“我是奉妈妈的命令,来看你有没有认真学习。”
林嘉勋盯着林晚放看了几秒,忽的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喔——这样啊。”
“对啊,不然还能怎样?”林晚放故作镇定地抬了抬下巴。
“你是来偷听我姐夫讲课的吧?”林嘉勋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是我姐,哪需要干偷听这档子事儿啊。你要是想听啊,我这就去给你找张椅子放我姐夫旁边。”
林晚放背对着焉屿,面对着林嘉勋,咬牙切齿,只想赶快用胶水粘住林嘉勋那张嘴,“……”
可林嘉勋却丝毫没感受到来自林晚放的怒意,反倒越过林晚放,看向焉屿,问:“姐夫,你应该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