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瞪了他一眼,看见子庭灼热的目光,脸上再红:“我叫香儿。”
“香儿,香儿。”子庭重复了几遍,心道,果然是好名字。
古侍卫见二人低声嘀咕,却不回他的话,心中气恼,刚想再问,已听到魏长发大喊,一个不准走脱。当下不再犹豫,轻喝一声“上”,攻了上去。
子庭知道古侍卫武功高强,怕香儿有所闪失,忙抢先接过一招,另有两名带刀侍卫也与香儿打了起来。因奉命要活的,子庭一时与古侍卫也打个难解难分。
月冷与凌风已经打了百招以上。魏长发见凌风苦战不下,不由大怒,呼喝一声,也攻了过来。月冷以一敌二,又不敢露出本身武功,顿感吃力。
子庭与香儿也被古侍卫等人迫得手忙脚乱。月冷见了,怕子庭有闪失,不管那许多,使出五叔所教的腾龙步,只一晃身,避过魏长发,左腕倏伸,一掌擒住凌风右臂,轻轻一带,将凌风拖到身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是月冷。”
凌风不禁一愣,月冷借此机会轻轻一推,将凌风推向魏长发怀中,魏长发见刺客抓了凌风,本是含怒发掌,却不料凌风竟被刺客推了过来,只得撤掌收势,往旁边一让。这空当里,月冷已嗖的掠过,脱出重围。
月冷双足连点,在众侍卫头顶踩过,一掌打退古侍卫,拖着子庭就跑,子庭忙拉紧香儿的手。这边众人欲追,凌风大喝道:“等等,追不得。”众人闻听脚步不由一慢,那三人早跑的不见踪影。
魏长发听得徒弟喊停,让刺客跑远,不由大怒,凌风心下松了一口气,知道那三中必有一人是皇上,只是不知道那女子是谁。心下琢磨,一抬眼看到师父正满脸怒气地站在自己跟前。
只叫得一声“师父”,老头已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声,挥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喝道:“你个混帐小子,喊什么等等,竟敢私纵刺客,莫不是想死了吗。”
这一掌打得凌风眼冒金星,嘴角也淌下血来,却是擦也不敢擦,道:“师父,你听风儿解释。”
“你还解释什么。”老爷子怒道:“你敢私纵刺客,我一掌劈了你。”不待凌风说话,一掌劈出,凌风不由大骇。
“总侍卫长息怒。”危急关头,古侍卫忙过来相拦:“您老暂且息怒,凌风此举,必有内情。”
凌风急忙闪到古侍卫身侧,道:“师父,你老人家确实冤枉我了。我确实是有下情禀告。”
魏长发盛怒出手,此时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徒弟要是私通刺客,自己又何尝脱得了干系。但仍旧沉着脸道:“你说,若敢有半句虚言,或是理由不够充分,我一样饶不了你。”
凌风忙道:“是,师父。”又道:“师父,这件事不可让人知道,还请师父附耳过来。”
魏长发一瞪眼睛:“你又弄什么玄虚。”
古侍卫劝道:“您先听听看再生气不迟。”
魏长发哼了一声道:“你且说说看吧。”
凌风见师父未在表示反对,哪还敢让师父俯耳过来,急忙趋前,在师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魏长发听后,不由大怒,道:“你胡说。”
凌风吓得急忙又闪到古侍卫身后道:“凌风怎敢欺骗你老人家。您去禀过太后就知。”
魏长发哼了一声,道:“为师不用你教。”又道:“若你说的实情则罢,若是有什么差错,小心你的脑袋。”凌风忙诺诺称是。
魏长发又道:“此间的事情不许声张,大家严加戒备,不许再出差错。”说罢急急去见太后去了。
月冷和子庭、香儿一口气跑出几十里路。香儿累得大汗淋漓,子庭不由很是心疼,想要帮忙擦汗,却又不得其手,忙喊月冷停下。他自己也跑得满头大汗,却是毫不在乎。直问香儿要不要紧。
月冷却是担心此事闹大,太后过问却不要紧,要是给师父知道可就糟了。忙让子庭回去。
子庭哪肯现在就走,香儿也拱手道:“多谢两位,我告辞了。”转身欲走。
子庭忙喊道:“香儿别走。”
香儿嗔道:“你又这么大声喊什么,一会把追兵喊来了。”
子庭道:“你要去哪里,我只是怕以后见不到你。”
香儿道:“咱们本是萍水相逢,见不见得到有什么关系。”
子庭听了大急,道:“你是没有关系,我是大有关系的。”
香儿见子庭说的情真义切,不由心里一甜,但还是说道:“今天咱们夜闯皇宫,我已经被他们看到了样子,若是你再找我,怕要拖累你。”
子庭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听了香儿的话,反倒松了口气,道:“我不怕你拖累。”
香儿深深看了一眼子庭:“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你不怕吗?”
子庭道:“我自然不怕。况且这是什么大罪,你就是有天大的罪我也免了你了。”
香儿听了,有些微愣:“不过是萍水相逢。”
子庭急道:“说什么萍水相逢,我……”
冷月在旁急得要命,偏这个皇帝叔叔与这名女子乱七八糟不知说些什么。眼看天色大亮,一些早起的农民已经三三两两的在在旁边经过,看到三个黑衣人在路中间,早已经开始指指点点,窃窃议论。
他们三人男长的帅女长得美,本就十分惹人注目。且一身紧身黑衣,更是引来众人好奇。
冷月只得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子庭的话:“子庭叔,天色已经亮了。”
香儿忸怩了一阵,道:“我真得走了。”话虽这样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子庭道:“好。”可心里却十万个不愿意让香儿走。
月冷在旁说道:“你说要走怎么还不走呢。”
子庭听了冷月的话,不由大为不满,狠狠瞪了冷月一眼。冷月顿觉无辜。
子庭也知道该回去善后了。便道:“香儿,今晚亥时(晚9点左右),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来。”
香儿微微点了点头,一转身跑了。子庭望着香儿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月冷看着香儿背影道:“不妥。还未问她为何会夜闯深宫,怎能就这样放她离去。”
子庭却还是呆呆站着,根本没听月冷说话。
月冷又道:“看她身法武功,应该不弱,难道是江湖中人?”
“子庭叔,你说香儿这个名字会不会是假的?”
子庭听见香儿两字,才缓过神来,道:“这么美的名字,怎么会是假名字。”
月冷奇道:“这名字不是很普通吗?”
子庭瞪了月冷一眼,停下脚步,很郑重地道:“月冷,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月冷见子庭如此郑重,便也停下脚步,道:“侄儿不知,是不是您初登大宝之时?”
子庭摇头道:“当上皇帝,有什么幸福可言。”停了一下道:“可是刚才,我看见香儿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月冷完全不能理解,只望着子庭发愣,子庭两眼放光道:“你可见过比香儿更漂亮的人吗?”
月冷道:“见过啊,明凤阿姨、明凰阿姨、明儿阿姨都很好看啊。”
子庭听了不由气馁,但还是继续说道:“可是在我眼里,香儿姑娘才是最美丽的人了。”
月冷心里嘀咕,我怎么没看出来。
子庭不再理他。转移话题道:“月冷,你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月冷想了想道:“大概是和师父一起吃饭的时候吧。”
子庭突听月冷提起师父,也就是自己的大哥傅龙城,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突然清醒过来。道:“你说母后已经知道咱们溜出宫的事情了?”
月冷见子庭叔终于恢复正常了,不禁也大为高兴:“是啊,我想现在魏总侍卫长大概已经告诉太后她老人家了。”
子庭大急:“他怎么会知道咱们溜出宫去。”
月冷道:“刚才为了不被当场捉住那么难堪,我告诉了凌风,他自然会告诉魏总侍卫长,魏总侍卫长自然会报告给太后。”
子庭有些忧虑:“你说母后会不会告诉大哥。”
月冷也害怕,道:“咱们偷溜出宫去太后自然要骂的,不过太后一向疼您,应该不会马上告诉给师父,不过太后省亲的时候就不好说了。”
子庭道:“月冷,你不会告诉给大哥吧?”
月冷有些忐忑:“我不知道,我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师父。”
子庭急道:“怎么办,若是大哥知道了……这可怎么办。”
月冷见子庭如此紧张,安慰道:“师父若是不问起,我绝对不说的。”
子庭知道月冷只是担心两人私自出宫之事被大哥责罚,到底是没能完全体会自己的心思,遂道:“月冷,我是说这位香儿姑娘的事情,你一定要守口如瓶。”
月冷有些犹豫:“她毕竟夜探深宫。”
子庭道:“这事情我已决定不予追究,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只记着我的话,千万莫对人提起就是。”子庭琢磨着,母后若是不知道香儿的事情,自然不会向大哥告状,大哥也就不会反对自己日后再见香儿了。
月冷有些不解:“这种事情如何能瞒过太后,况且欺瞒尊长罪名不轻,将来师父知道了也要重罚的。”
子庭道:“这怎么能说是欺瞒呢。最多也就是隐瞒。母后本不知道香儿的事情。”
月冷还是有些犹豫:“若是太后问起刺客是谁,咱们总不能说不知道吧。”
子庭道:“正是,就说不知道。”
月冷为难的道:“我不敢。”
子庭道:“你只要不说话就行了,母后问起都由我回答好了。”
月冷只好欠身:“侄儿谨遵皇上叔叔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