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见得皇上进去了,不由叹了一口气道:“但愿皇上长话短说,早早回去。不然我这里提心吊胆的真是难受死了。”
月冷也叹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是。”
凌风埋怨道:“你应该劝着皇上先去见太后才是啊。”
月冷道:“他既是皇上,又是我的长辈,我又怎能劝得了他。”
凌风道:“菩萨保佑师父他老人家这会可别来查囚啊。”话音未落,就听前方侍卫唱诺道:“见过魏总侍卫长。”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面传来脚步声,正是魏长发带着两个侍卫一起行了过来。凌风和月冷欲躲闪已是走避不及。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迎了过去,拱手行礼。
魏长发见了凌风和月冷先是一愣,随后不由怒道:“凌风,你带何人来天牢。”
凌风只得答道:“是皇上。”
“皇上在里面。”
凌风道:“是。”
魏长发扬手一掌,打在凌风脸上,怒道:“你好大的胆。给我跪下。”
凌风被师父一个耳光打得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却不敢辩驳。连忙跪下。
月冷忙道:“魏总侍卫长,您请息怒。”
魏长发看了月冷一眼道:“月侍卫,老夫教训自己的徒弟,你有何话说。”
月冷忙躬身道:“属下不敢,只是凌大哥他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身不由己。”
魏长发哼了一声,心道,若不是这个孽徒违背老夫命令将抓获女刺客一事禀告皇上,哪来什么奉皇命之说。便道:“等见了皇上在和你算账。”
“魏老卿家,不知道你想算什么账。”子庭扶着香儿出来了。香儿臂部有伤,子庭轻轻扶着。众人慌忙见礼。
子庭看了一眼凌风,道:“魏老卿家,朕可否跟你讨个人情。”
魏长发忙道:“皇上言重,皇上有话但请吩咐,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子庭道:“凌风的过错,你看在朕的面子上,就免了吧。”
魏长发忙道:“是,是。既是皇上吩咐,微臣自然照办。”
子庭道:“都起来吧。月冷,咱们走。”
魏长发忙道:“皇上请留步。”
子庭皱眉道:“魏老卿家有事?”
魏长发道:“不知道皇上想将刺客带到哪里去。”
子庭道:“这个难道还要向老卿家禀告吗?”
魏长发道:“老臣不敢,只是微臣职责所在,这位姑娘是私闯禁宫的重犯,皇上还是将她交与微臣收押的好。冒昧之处还请皇上见谅。”
子庭道:“老卿家何出此言?我已说过,她不是刺客。”
魏长发道:“既然皇上如此说,老臣自是相信,可是太后那里……”
子庭道:“此事以后全由朕处理,你就不要管了。”
“微臣遵旨,微臣恭送皇上。”魏长发等的就是皇上这一句话。魏长发在宫内为官多年,焉有不知厉害之理,只是夹在太后和皇上之间空自受罪而已。如今得了子庭这句话,正中心意,忙抽身而退,却是跑的比什么都快。
凌风见皇上等人走远了,低声问道:“师父,这件事咱们就不管了?”
魏长发眼一瞪:“你管得了吗?再不许多事,否则打折你的腿。”凌风诺诺称是,哪敢再说。
子庭带着香儿却是甚为不便。此时,天已放亮,宫里人来人往的,见了皇上身侧带个黑衣女子都很诧异,虽不敢问,却也悄悄私语。
月冷道:“皇上叔叔,我们这样一路直行,好像不大好。”
子庭也知道,这番情形必会传到太后耳朵里,可也是没法子。
香儿一张脸早已红的不能再红,这时也道:“我可是给你添麻烦了吗?”
子庭温柔地笑道:“怎么会。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那才是大大的麻烦。”略一思量,对月冷道:“去你的住处。”三人加快步伐直奔月冷的住处。
月冷住在一座独立的带花园的院子里,这里离皇上的寝宫很近,穿过两个花廊就是。月冷这里并没有宫女伺候,正是幽静而避人耳目。月冷推了门,请子庭和香儿进去。
香儿对月冷福了一福道:“打扰你了。”
月冷连忙避开,道:“香儿阿姨你不必在意。”
香儿比月冷也大不了几岁,见月冷称呼她为香儿阿姨,不禁有些难为情道:“月冷少侠不必如此称呼,我虚长你几岁,如蒙不弃,你叫我一声姐姐便了。”
月冷望了眼子庭笑道:“这我可不敢。”
子庭笑道:“你不必和他客气,他是我的侄儿,你又是我的……”说到这里,香儿已经含羞横了他一眼,子庭便将下面的话收了回去道:“他称呼你一声阿姨也是应该的。”
月冷道:“香儿阿姨,你的伤可要紧吗?”
香儿虽然害羞,但也默认了月冷的称呼,道:“不妨的。只是皮外伤。”
子庭道:“月冷,你这里可有干净的衣物。”
月冷忙去拿了套新的侍卫服装,道:“只有这个。”
子庭道:“正好。你去换上吧。”
香儿点了点头,自去里屋换了衣服。过不多久,香儿换好出来。子庭眼前不由一亮,香儿竟便成了个十八九岁的美少年。香儿见子庭看她,不由低下头道:“我这样穿可是很丑吗?”
子庭笑道:“哪里会丑。”
月冷比香儿身材高大,这套衣服穿在香儿身上虽然宽大些,但看着也还过得去。子庭道:“你以后就是宫里新来的侍卫了,就叫子时可好。”原来子庭第一次见到香儿正是子时,而这个子字与子庭的子一样。香儿点头笑了。
三人正在说话,门外有人喊道:“月侍卫在吗?卢嬷嬷找你问话。”
子庭道:“母后的消息好快。”
月冷紧张道:“怎么办。”
子庭对香儿道:“香儿,你不要怕,记得咱们在天牢里说的话。”香儿看着子庭点了点头。
子庭对月冷道:“母后问话,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