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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自救(2 / 2)


想到靛儿她便浑身是气,二人一同入宫伺候羊皇后,凭什么她被抬到夕雾姑姑下手的位子,自己却连奉茶都只能时不时地搭把手,如今,如今......青棠越想越恼,恨不得冲上去把靛儿那张略带秀气的脸蛋撕扯一番。

想归想,等到二人出来,她仍是装模作样地给院子里那盆开的极其旺的水荷舀了一勺肥。因夕雾姑姑出来的缘故,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等到二人身影渐远,她才借口小解,趁着月色溜之大吉。出了弘训宫她便迷了向,稀里糊涂地摸到了桃林,却怎么也没找到密道。

微亮的天色把树影照的斑驳,一会儿青一会儿暗,她娇小的身段被完全的笼罩在里面。青棠任命地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又困又渴,想回到弘训宫却不知胡人是否已经杀到了那里。她想起同屋的姑娘说胡人都有近乎两尺的个子,身子粗壮,一双眼睛凸了出来十分凶神恶煞。她不由打了个寒噤,觉得自己此时回去无疑送死,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羊献容那副少有笑意的绝世容颜,恶狠狠的说道:“你自己去死便就罢了,何苦要我与你一起陪葬!”

林外马匹踏步的声音格外地明晰,她被自己违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同时也被不远处嚷嚷吵吵的胡语惊得不敢作声。她蜷缩在树底悄悄伸了头向外望着,只见这队伍浩浩荡荡,为首的几人遥遥望去皆是肩宽腰窄,很是器宇轩昂。

打头的那位男子,年岁约莫三十许岁,肤色偏深透着铮铮铁骨的气概。青棠不由得看痴了,只听他对身侧那位白嫩的将士说道:“可找到弘训宫的路了?”

白嫩的将士小心翼翼道:“回王爷,派出去的眼睛还未回来。”

“混账!养了一个个连路都不会找的废物!”冷面王爷声音抬高,吓得青棠打了个哆嗦。

霎时间四下里了如同死寂,刘曜本就行军严谨,被他高声喝住更是无人只言片语。树林里一阵轻微的“簌簌”声被刘曜捕捉在耳,他立即绷紧了神经,挥手让两个小将悄没声地偷摸过去。一阵细细地尖叫声后,满脸怯色的青棠被二人带到了刘曜面前。

刘赵的兵多为胡人,草原里虽也有奔放美丽的女孩,却不胜中原女子这般千娇百媚。青棠一身水红色衣裙,露出的胸口处只笼上一层鹦鹉嘴色的薄纱,她一颤颤地伏在地上,雪嫩的胸随着上下摆动着,惹得将士们直勾勾地朝她望去。

刘曜见青棠衣着不俗,可这轻佻举动怎么瞧也不像是皇亲贵胄能做出来的渣滓事。见她似乎有意的袒露胸脯,他瞥都没瞥上一眼,正视前方道:“你是何人?胆敢藏匿于树林窃听我方军秘,看来是不要命了。”

青棠通身被一众黏糊糊的视线笼罩着,她内心自得,对刘曜梨花带雨道;“将军,奴婢只是羊皇后身侧一个小小的宫女,怎敢欺瞒各位贵人。各位军爷都是惊天盖世的大英雄,奴婢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别说窃听了连冲撞都是不敢的。”

说罢,她又拨了拨胸前的薄纱,见刘曜无意,她便又娇笑着望向呼延谟。呼延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血气方刚,饶是没什么花花肠子,见她如此便轻咳一声,把脸别了过去。

呼延谟没理会身旁同僚的揶揄,用生涩的中原腔说道:“你这丫头看上去也不像歹人,若是羊皇后身边的人便带我们去弘训宫便是。”话虽如此,他却是做不了主的,只能巴巴地望着身旁仿若散发佛祖一般禁欲光辉的自家王爷。

刘曜本想拒绝,毕竟这后院离弘训宫定是不远了。可时不我待,多耽搁一秒献容便多一份危险,想到这里他便攥紧了缰绳,说道:“你若耍花招,本王便宰了你。”

呼延谟小心扶青棠上马,看着其余人羡慕眼热的神态,他心中自得,洋洋洒洒猛抽一记马鞭。果不其然惹得青棠惊呼几声,从身后隔着衣料,揽住他的腰。

呼延谟面红耳赤,背脊一阵酥麻。青棠说好走向,双手却不规矩游走。呼延谟心口闷热,拨开她的手,可那双手却又像狡蛇一样滑过来。他红了耳根,只好说话分散精力:“听闻你们娘娘是宫中第一美人,你且说说这所言可实?”

呼延谟被刘曜用行军酒囊狠狠地砸到了右肩,龇牙咧嘴的疼着。他只当是刘曜碍于军纪让他小声说话罢了,便大胆地把耳朵凑了上去。青棠眸中含着冷意,声调也变得激烈了起来:“娘娘洪福齐天,有上天庇佑自是仙人模样。只是这仙人也终归是书里面的,下了凡也就是蛇蝎心肠了。”

呼延谟听她此言,不免有些诧异。羊氏乃凤体金身,即便他汉赵灭了晋朝,也轮不到一个晋女说羊皇后的不是。更何况她只是伺候羊氏的下人,衣着那样精致讲究,又细皮嫩肉的,看不出丝毫被亏待过的痕迹。呼延谟心下里不是滋味,只得应付道:“那你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青棠只当汉赵厌透了大晋,眉飞色舞地说道:“将军说的极是,羊皇后不光待我们这些下人冷言冷语,对她自己的女儿也是一副作践模样。让人看了,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说罢,她从呼延谟结实的背脊后伸出了头,指着不远处那座已经被火光环绕的庭院,邀功似得望向刘曜:“王爷,这处便是弘训宫。”

刘曜看见了那方已是火光冲天的模样,心里仿佛有千万猛兽咆哮而出,他神色冷冷,嘴唇阖动:“那我便除之而后快了。”说罢一个飞刃带着强劲的腕力回旋滑过,呼延谟还未反应过来,那旋叶便从他身边闪过直指后面的美人儿。马背猛地一轻,还未来得及弄清楚缘由的青棠翻滚下马,看着马蹄下踏过的卷卷尘烟缓缓闭上了眼睛。

刘曜发疯似地抽打着烈马,身下的老搭档也明白他的意思,撒开蹄子如烧了神经一般卷风飞过。呼延谟一众瞪直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喃喃道:“疯了,王爷疯了。”

始安王打仗素以心狠手辣,稳打稳扎闻名。即使敌方贼人挥师城下,他眼皮也不带轻抬一下。此番疯狂,连刘曜身旁多年的旧部也只是第二次遇见。

那是在五年前,皇后羊氏被五次废黜,乱党河间王等急于除掉这颗烫手山芋,派人送来毒酒意图毒死皇后。事情败露,留守洛京的司隶校尉刘暾陈情收回赐死诏书。河间王大怒抓捕刘暾,刘暾逃到青州,正巧与刘曜之军相逢。

刘曜慷慨相助,先建议刘暾去结识最富盛名的东海王,让司马越这个大头以“保护皇后,攘除奸人”的名声集兵整队,自身则带兵疯狂攻克泫氏、中都等地,三个月整整扯下西北一块腹地,惹得河间王无暇顾及一个挂名的文弱皇后。

当初的刘暾不解刘曜为何要费力帮衬自己。现在的刘暾归降汉赵,看着刘曜挺直的背脊消失的越来越远,他才恍然大悟。

这大半的天下竟是刘曜为晋朝皇后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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