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爻倒是没有在意游殊的措辞，只是神情淡漠地想了一会，没有说话。
游殊虽然经常从不同鬼嘴里听到阴天子的凶名，但在游殊跟前，殷爻大多是纵容且好说话的，他很少直面殷爻的这一面。
他才发现，这位美丽与魅力并存的上司，一旦疏离起来，神情竟然可以淡漠至此。
当即充满危机意识道：“那个，不说也没关系，我的好奇心也没有特别强烈。”
却见殷爻忽然笑了，顿时如冰消雪融，差点让游殊看呆：“我只是一时没有想到怎么回答。”
殷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阴差阳错入职街道办的新人有这样的耐心和纵容，但他一向肆意惯了，愿意就是愿意，双标就是双标，不需要理由，难道放眼四海还有什么东西配说教他不成？
游殊下意识体贴道：“不急的，没想好的话，等下次再说也行。”
于是殷爻又露出了一个魅力十足的笑。
游殊：……
倒吸一口凉气。
扛不住扛不住，上司的美貌太过傲人，简直令人伤脑筋，不过话又说回来，传说中十殿阎王都是青面獠牙的凶恶样子，才能对鬼魂有震慑力，为啥上司却长得这么犯规呢，想起手机相册里被自己用于辟邪的照片，游殊又了然点头，其实美貌也是一种意义上的震慑力鸭。
当游殊把这个疑问向水行舟提出的时候，水行舟把手上的文具往桌子上一扔，带着八卦兮兮的笑容凑到游殊跟前。
水行舟神秘兮兮：“其实主任好看是有原因的，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原因？”
游殊看白痴一样看他：“你不会想说这个原因是因为主任的爸爸妈妈长得特别好看？”
水行舟：“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嘛？”
游殊：我看你很是。
水行舟正经道：“我没有说笑，真的，我真的知道原因，不信看我真诚的眼神？”
游殊：“哎，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想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听一听好了。”
水行舟：……
水行舟：“好了不说笑了，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主任，他是古神的长相。”
游殊感兴趣地坐直身体：“哦？”
办公室里其他鬼也放下手头的活，把脑袋转过来，耳朵拉得老长。
真正意义上的老长——垂到肚子上了那么长。
看来，对上司的八卦感兴趣这件事，是不分人还是鬼的。
水行舟：“你知道女娲造人的典故吧？”
游殊点点头。
水行舟：“其实女娲娘娘当时造人的时候，一开始捏人的版本，用的就是古神的长相。”
游殊表示自己在听。
水行舟：“嗨，其实我也是听来的，不保证真伪啊，你想啊，女娲娘娘捏人的时候，那时候又没有模子，又不能用洪荒其他妖兽千奇百怪的样子来捏，一开始的时候，是对着水面，照着自己的长相一点点来捏的，女娲娘娘是古神啊，所以人族的脸虽各有不同，那都是正宗上古正神的长相特点。”
水行舟：“后来女娲娘娘手办做累了，就用柳枝沾了泥，点泥成人，生成的小人样子就粗糙多了，没有初代的版本好看。”
游殊听到这里有点疑惑：“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主任是女娲娘娘捏的初代手办？”
水行舟用你的理解能力堪忧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我是想说，人都是慕强的，从古至今一个道理，女娲娘娘亲手捏出来的人，无论在长相和能力上肯定比后来的泥点子强，所以手办们的长相在泥点子们眼里，那必然是好看极了的。”
游殊有点明白了：“你是说，因为现代人类都是古人类的后代，所以审美偏向上，越接近当时最强大的初代人偶们，也就是古神的长相，就越漂亮，是这个意思吧。”
水行舟：“孺子可教也，我就是这个意思，作为泥点子们的后代，先天就无法抗拒接近古神长相的老大，只要看一眼，就容易被迷得晕头转向，这与老大具体的五官排布无关，当然老大的五官排布那也是优秀级了的，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刻在基因里的。”
游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就是殷爻用脸都能镇鬼的原因吧，毕竟鬼也是人变的。
不过——
游殊一把薅住水行舟脑袋：“你刚才说谁是泥点子的后代？”
水行舟：……
水行舟：“我是，我是行了吧。”
游殊把他放开。
水行舟委屈巴巴：“我是啊，我本来就是啊，你也——”
在游殊作势又要薅他的时候，水行舟老老实实住了嘴。
游殊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水行舟偷偷对其他同事比口型：“他也是，你们都是。”
其他同事：……
其他同事收回了耳朵。
还留下部分注意力关注着的游殊：……
小水，你不觉得你略叛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