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岛慈悟郎一拐杖下去把我妻善逸敲趴在地上,少年泪眼汪汪地捂着头,嘴里叽里咕噜念叨:“又让我去送死又不准我结婚!爷爷是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说了不是去送死!还有你差不多够了!怎么会有女孩子想和一个哭包结婚?”
“不,会有的。”
师徒两人同时看向阿善。
“像善逸这么善良的人,将来一定有许多女孩子想要嫁给你。”
浅浅的小梨涡亲口勿上阿善的嘴角,轻声细语与虫鸣鸟叫合奏成怦然心动的旋律,我妻善逸再一次感受到云端慢步的感觉。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要询问,但是……”阿善抬头望了下布满火烧云的天空,“快天黑了,我是稀血,必须要在天黑前找到有紫藤花家徽的宅邸住下。”
桑岛慈悟郎十分惊讶:“稀血?你没有带紫藤花香囊吗?”
“路上遗失了。”阿善说。
我妻善逸看了看天色,眼珠子灵机一转,正准备开口就被桑岛慈悟郎一脚踩得脸着地。
“朝西南走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桑岛慈悟郎忽略呜呜杂音,慈眉善目道。
阿善看着挣扎不已的金发少年,掩嘴一笑:“方便告诉我你们的住处吗?我想明天再来拜访。”
说不出话的少年忽然竖起手,朝着东面指去,笔直的胳膊似乎恨不得延伸到他们住的那间小木屋,气得桑岛慈悟郎又用拐杖敲了敲他的手臂。
他清了清喉咙,亡羊补牢:“嗯……就是那个方向,我们住在山顶。”
阿善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
直到少女提着小行李箱离开树林,桑岛慈悟郎才松开脚,淡定地整理并不怎么乱的衣裳。
我妻善逸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带着哭腔抱怨道:“为什么不干脆收留她在我们那住下呢?爷爷刚刚也听到了吧!她可是稀血!还有哪里比我们身边更安全?!”
“——闭嘴!”桑岛慈悟郎呵斥,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这个木头脑袋,“人家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你要是不先冷静冷静收敛一下的话,难道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吗?!”
“我很冷静!”我妻善逸感觉好冤,“你不要说得我会夜袭一样!”
回答他的是一声带着“看透你”的冷笑。
少年倔强地维持尊严:“万一有鬼出没怎么办?她岂不是很危险!”
“这附近就那一个村落!早就被我里里外外清理过无数遍了!安全地很!只要隔离了你她就不会遇到危险!”
我妻善逸噎了噎:“爷爷真是太过分了!”
“叫我师父!臭小子!”
然而师徒两人都没有想到,夜幕来临之际,上弦之贰会踏入前任鸣柱口中无比安全的村庄。
宅邸里其实栽种了几颗紫藤花树,但对上弦来说不过是气味难闻了些,还没有到避之不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