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李小娃害他们这两天过得这么胆战心惊的,心里就憋火。
反正大哥和这女人就是玩玩,既然这样,他也让她尝尝暴风雨的滋味。
他伸手拦住李大盛和小娃,向怒气冲冲的李大盛挑眉,“我有没有胡说八道,问问你的乖女儿不就知道了。如果她不敢说实话,你也可以到镇上打听打听,很多人都知道这事的。噢,对了,我大哥就是福运赌庄的大管事,你可别打听错了。”
说完,笑眯眯地走了。
小娃却恼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费尽心思瞒的事,居然就这样被掀出来了。
伴着生气而来的,还有心虚,她拧眉,讨好地看着李大盛,“爹,我不认识那个人,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李大盛本来是相信小娃的话的,可脑海里突然闪过女儿落水前的顽劣种种,又想到方才那人连名号都打出来了,又疑心起来。
福运赌庄?
不就是那天上李土叔家讨债那些人?
闺女居然和他们有牵扯?
李大盛喘着粗气,心里郁火。这番信息量太大,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他看了女儿一眼,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小娃被他那眼神吓到,心肝噗通噗通地跳的厉害,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跟了上去。
天,这叫什么鬼事。
原主撩完就跑也就算了,还把人给忘了,这下倒好,捅出篓子来了,要命的是,这些烂摊子全要她来收拾。
呜,不知道她现在还可不可以回去?小娃胡乱想着。
他们到街头时,牛车正好来了,两人乘上车,相对无言,气氛很是压抑。
李大盛一想到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心情就复杂地像炖大锅烩,难受地不想说话;小娃则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来这么久,第一次见憨厚老实的李大盛这么生气,比她奶奶找上门来那次更甚,让她觉得心里很慌。
别人瞧见他们的神情不大对,也没敢过来搭话。
回到家时,恰是正午。
只有她一人在家,张氏也就没弄什么花样,随便吃点对付过去。
李大盛他们到家时,她刚好把碗洗净,见他们回来了,就问,“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吃过东西没。”
李大盛绷着脸,不接她的话,直接撂了句“你进来,我有话同你说”便进屋去了。
张氏看了看走在后头的小娃,本想问点什么,却见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心里不由疑惑。
出去一趟,都怎么了这是?
小娃站在院子里,双手绞着,眉头微拧,心里惴惴不安。
也不知道李大盛是怎么和张氏说的,没一会张氏便冲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怒容,声音拔高了问,“李小娃,你爹说的事是不是真的?你真的那般下贱,去和那种不入流的人勾搭在一起?”
记忆中,张氏第一次喊小娃全名。
小娃心里一颤。
古代人向来注重名声,所以才会将人划成三六九等。
乡野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可对眼里只有钱财,行事野蛮霸道不讲理的地痞混混同样不喜。在他们看来,和地痞混混勾搭在一起是最下作的事。
张氏没想到,有一天这些被轻践唾弃的人里,会有自己的女儿。
也幸亏他们家住村尾,旁边只有一户人家临着比较近,旁人不站在墙边是听不见他们家动静的。
不然张氏今天这么一嗓子出去,明天村里就该传遍了。
李大盛也走出来,站在房门口,木着脸,心情乱糟糟的,可还是记得提醒张氏,“声小点,别让人看了笑话。”
张氏冷哼声,“她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怕别人笑话。”
话是这么说,声音却硬是压低了点。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坏名声传出去了,可是要害她一辈子的。张氏毕竟还是有点理智在的。
“我不知道。”小娃嚅嗫,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嗓音,“掉河醒来后,这些事我全不记得了。”
这种时候,就应该跟他们示示弱,把话解释清楚。小娃看着他们这架势,心里很抑郁,有种莫名背了黑锅的感觉。
要命的是,还不能明白地将事情始末说出来,真是憋屈。
“不记得,现在有人说出来,你就跟我们说不记得了,那早前你醒来时怎么不说你不记事了?”张氏以为小娃在找借口,怒极反笑,讥讽道,言里辞间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小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