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因为忘了才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自然也就不知道我忘了嘛,娘你要相信我。”小娃软声解释道,张氏的不信任,让她心里有点小着急。
张氏蹙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以前,受伤醒来后忘事的人也不是没有。闺女掉水那次,着实凶险。
如果当时不是有人正好经过,将她救上来带去瞧大夫,人怕是没了。
难道,经这么一回,真的忘掉那人了?
瞧着女儿那无辜中带着些许焦急的脸,张氏一脸疑虑,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降了小半。
小娃见张氏的神情有所松动,眼睛一转,继续道,“娘,我以前不懂事,可能真的做了傻事,所幸没有筑成大错,现在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再犯,爹娘你们别生气。”
李大盛沉着脸,走到张氏身旁,没有吭声。
张氏蹙眉,没好气道,“知不知道错还不是你嘴上一句话的事,以前你也说会乖乖听话的,结果听话听到偷偷勾搭那些不入流的人去了。”
一个人最怕的不是做错事,怕的是明知道做错了还不改。闺女这样,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理是这么个理,可张氏心里就是有股火下不去。
那些地痞是好惹的?
尤其是那个头坡村出来的混混陆,据说手段狠着呢。怎么就那么下作去招惹他呢?
要是不小心惹恼他,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呢,瞧李土叔家的四郎就知道了,据说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小娃嚅嗫,“我……”
“你知不知道那人心狠着呢,那天你大伯娘说,李土叔家的四郎就是惹了他才会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你就是……”张氏正数落着,一个念头突然蹿过脑海,“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说忘记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吗,那你现在怎么知道自己忘了?”
她瞠大眼,火气又升了起来,“你是不是见过那个人了?是了,我就奇怪那天我去你大伯父家时,你怎么回来得比我还晚,还说是从屋后走所以我没见到你,其实你是知道那个混混来了,特意见他去了是不是?”
不得不说,每到翻旧账的时候,人的记忆就会变得特别好,每个细节都记得牢牢固固的。
“我、我没有特意去见他……”小娃一时语塞。
张氏见她这样,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谎话!
都是谎话!
张氏怒极反笑,“亏我还真的以为你懂事了,没想到,你是做了这等亏心事才装着样子来瞒我们。刚刚还说忘了,会改,谁知道你转头会不会又像狗皮膏药一样不要脸地贴上去了。我真是上辈子做了孽才生了你!”
泪水从张氏眼里涌出来,她转过头去,不想让小娃看见。
李大盛伸手搭住她肩膀,无声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小娃蹙眉,心里有些难受。
虽然她不是原主,但到了这身体,也就意味着所有原主做过的事她都要承担下来。
关于地痞这事,她还想借着忘记这借口,将事情压下来,有什么事她自己解决就好。
现在既然都捅出来了,瞒也没用,不如和他们都明明白白讲清楚。
她走过去,想拉张氏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小娃暗叹一口气,垂下手,“爹娘,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要说。”
“掉河醒来后,这件事我真的全忘掉了,一点都不知情。娘你去大伯父家那天,我确实有见到那地痞。”
张氏转回头看她,眼眶红红的。李大盛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你忘了。”
如果忘了,怎么会去见他。
小娃吸吸鼻子,“我没有骗你们。那时候娘正午都没回来,我就想着去找找,谁知刚出门就见到了那地痞。我早上上山采野菜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带着人在打李土爷的儿子,还被他发现了,我以为他是要来报复我。”
“谁知不是,他扯着我的手到屋巷里去,问我身体有没有好点。我听他语气熟稔,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奇怪话,便说我们不认识,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他觉得我在耍他,发了大脾气,撂下狠话说让我等着。”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李大盛发问,眉毛纠结在一起。张氏闻言,手掌不由握紧。
这是惹怒那混混了。
小娃敛下眼皮,低声道,“这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听着又不像什么正经事,就没敢和你们说。反正我不常出门,他总不能到家里来对我做什么吧。”
“我已经决定和他们划清界线了,想着过段时间那地痞的兴趣消了,也就没事了,但我没想到,今天这事会被捅出来。”小娃说完,深深地呼了口气。
心里竟莫名多了股轻松感。
“你就不该瞒这我们。”张氏气急道。小娃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