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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哥哥的未婚夫(27)(1 / 2)


压迫、强势、冰冷而窒息。

柔软的唇瓣上传达过?来的不是温情,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缓缓攥紧,黑沉沉的眼睛始终凝视着郎西的双眼,像是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

从?他灵魂的深处,拽出?他藏起来的侥幸,不留一丝余地的踩碎。

这不是一个吻,而是一个宣告。

[看着我。]眼前站着的不是谁的附属品,而是一个——

对你有着欲.望的男人。

郎西呆立在原地,浑身僵硬,双眼睁大。宛若一只被雄鹰摁在爪子里的猎物,不挣扎就会被雄鹰杀死,挣扎了?就会从?万丈高?空摔下,粉身碎骨。

“现在,知道了?吗?”

冰凉的铁锈气息远去,少年依旧呆立在原地,瞳孔找不到一个落点。席温良又说了?些什么,他一脸失神,像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没有回应。

没关系。

席温良大度的选择了?原谅。

“……马上就要结束了?。”

^

将他的反抗镇压,将他的意愿忽视。

他的想?法?不值一提,他的未来已被划分。

难道顺从?我不好吗?

宝物就该被深深的埋藏进洞窟里。

^

多年布下的棋局一点点收拢,在席家潜伏了?数年的毒蛇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一朝之间,席家就变了?天。

席文定还没来得及处理郎西与席温良的事情,就因为公司接连出?现的烂摊子分身乏术。

原本要赶回来的席父席母被牵扯进一件官司里,缠住了?手脚。早先被公司压下的陈年旧事又被媒体翻出?,舆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多越多的视线集中在此。

正在进行的项目前后脚出?现了?问题,工期无限延后,大笔的资金滞留在里面,物资储备新旧沉积。不仅取不出?来,还被迫每天继续往这个无底洞里注钱。

先前的合作对象纷纷变卦撤资,公司的大部分流动资金都被一个项目锁死,剩余的部分肉眼可见的减少着。

而这个最致命的项目,正是席文定亲自争取而来的。

舆论、资金、口?碑、股票……

所有的东西化作一排多米诺骨牌,轻轻一碰,全盘崩溃。

席文定铁青着脸,都到了?这种时候,他哪儿还会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早在很久以前就结束的项目也爆发出?了?问题,这说?了?祸根不是在一朝一夕内就埋下的。

有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下了?这么多的手脚,而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没有觉察到一点儿不对劲,被人当傻子一样愚弄。

席温良顺着项目合作对象的公司,一路往上查去,直到查到最终的云河能源有限公司。

云河、云……

零碎的片段瞬间拼凑到一起,不用再多的证据,席文定直接认定了?在背后搞乱的罪魁祸首是谁。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

“席、温、良!”

往日里对席温良的轻视与不屑,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形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席文定的脸上,叫他?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误把毒蛇看做蚯蚓,小瞧了?它的本事,最终被这条蛰伏了?数年的蛇一口?咬在了?动脉上。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席温良并不是席夫人亲生。

他真正的生母,姓云。

这是一段该埋到地里,让它腐烂发臭的旧账。剧情就像是市面上那些三?流小说里写得一样,席父兄弟的女?人不耐寂寞,盯上了?席父,百般勾.引。

一来二去,珠胎暗结,这才有了?席温良。后来事情败落,这个女?人自觉没脸见人,跳楼自.杀。席家念及孩子是无辜的,这才把席温良带到席家,并给他冠上这个姓氏。

一个本来就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他们席家给他姓名,供他吃供他穿,甚至对外宣称他就是席母的亲生子,结果换来什么呢?

席温良他竟然?有脸勾结外人,不知感恩的报复席家!

席文定阴沉的脸色几欲滴出?水来,眼中全是憎恶的光。

正在这时,悠扬的钢琴声响起,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

席温良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双腿交叠:

“哥哥,你现在似乎很不开心呀。”他的腔调怪异,每一个字中都饱含了?扭曲的笑意。

席文定冷笑一声:“谁允许你这么喊我的?席温良,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闻言,席温良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甚至到了?夸张的程度:

“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席文定:“我看你已经不记得了?,不然?怎么会眼巴巴的跑去云家给他们当狗用?”

“你是不是忘记了?,到底是谁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以为云家会接纳你吗?”

“早知如?此,你就该在十?八年前,和你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一起摔成一摊烂泥。”

他语调优雅,说得却是一句又一句刻薄到极点的话,像是要把刀剑融进话语里,再一并扎到席温良身上。

席温良嘴角的弧度丝毫未变,愉悦的晃着脚尖,仿佛对方所咒骂的人与自己无关。

直到对方骂得差不多了?,才轻飘飘的说上一句:

“可是,哥哥——”他咬着这两个字,脸上在笑,话中带出?浓稠的恶意,“你现在比我更像是一条狗哎。”

电话那头?沉默,只听到呼吸陡然?加重?。

席文定闭上眼睛,克制住自己的怒意。

席温良那儿传来隐隐的笑声。

他无视了?那头?的笑声,很快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席文定眼神阴鸷,语气平静:“席家要是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们没了?,你也别以为自己能够逃过?一劫。”

听到威胁的话,席温良竟是像听到了?什么有趣好玩的事情,笑声逐渐变大。

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席文定忍了?又忍,拳头?越捏越紧:“够了?!”

席温良不听,继续大笑着,直到自己笑满足了?,才开口?:

“想?要跟我见面吗?”

席文定:“……”

席温良:“?天下午一点,索菲亚见。”

索菲亚?

这似乎是哪个酒店的名字?席文定有零星印象,却下意识的对这个地方感到排斥。

电话即将挂断,席文定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

“你把郎西带到哪里去了?!”

从?他醒过?来到现在,席文定就再也没见过?郎西的身影,打过?去的电话也永远处于忙音当中。

席文定熟知郎西的性格,知道他不会因为先前发生的事情对他心生隔阂,更不可能主?动离开他的身边。

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席温良把郎西藏了?起来,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席文定:“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把他还给我。”

多么感人的发言啊。

“啊。”席温良歪了?歪头?,双眼微微眯起,“差点忘了?告诉你。”

“每天晚上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在嫂嫂的房间里呢。”

“猜猜看,他一边在接电话,一边在做什么呢?”

瞬间,极度的怒意从?心脏喷涌,根本来不及控制,暴怒的声音响起:

“你——!”

“嘟嘟嘟。”电话直接被那头?挂断。

要是此时有人走进房间,绝对会被席文定的表情给吓到。

席文定满脸狠意,一把将手机砸在地上,胸腔里沸腾的怒意丝毫未减。

?知道席温良是在故意激怒自己,?知道郎西的性子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可是——!

“该死!!”

碎成蜘蛛网状的手机屏幕亮起,出?声口?似乎被砸坏了?,优雅的钢琴声忽大忽小,夹杂着怪异的电流声。

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席文定猛地转过?头?,面上阴晴不定。

……

席父等?了?许久,才打通了?席文定的手机。

电话里儿子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同寻常,但席父没空深究,只催着他赶紧把最近的事情汇报过?来。

听着听着,席父眉头?逐渐紧缩。

说到索菲亚这个地方时,席父?显一顿。

席文定:“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席父沉默着,旁边的席母却咬着牙道:

“……这个杂种、疯子!”她嘴上在骂着席温良,眼睛看向身旁的丈夫,保养得当的脸上尽是幽怨的恨意。

恨他十?八年前没管住自己的下.身,更恨他十?八年后的沉默。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在念着那个死掉的女?人!!

良久,席父才开口?:

“云汐是在那儿走的。”

云汐就是席温良真正生母的名字。

席文定终于知道了?他对这个地名的莫名熟悉,还有本能的排斥源自于哪里。

席温良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替那个女?人报复席家?

手机的光映在席文定脸上,照出?他?灭不定的神色。

他挂掉电话,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再派点人出?去,一定要给我找到郎西。”

双眼闭上,愤怒逐渐压平,席文定心里竟浮出?一丝近似于害怕与后悔的情绪。

西西……

……

空旷的房间里,容貌昳丽的少年独自一人,眼角微红,单薄的身板尽显柔弱无助又茫然?。

他的脸上写满了?害怕。

太可怕了?,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可怕了?!

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了?!!

郎西一边抽抽嗒嗒的抹着眼角,一边麻利的搓着绳子。被单和床单枕套全被他撸了?下来,系成一个长条。

他把窗帘挑开一条缝,见到外头?的太阳没那么讨人厌了?,他才勉勉强强把窗帘拉开。

郎西三?两下系好绳子的一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唉,本来他这么一个听话又乖巧的人是不该这么做的,都怪小席欺人太甚。

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滑落,郎西熟练的打好死结,把绳子从?窗户抛了?出?去,顺着绳子滋溜滑下了?二楼,轻巧落地。

不愧是我。

许久不用,技能还没生疏嘛。

他张望了?一圈,这是个独栋小别墅,四周被高?大的树木围绕着,像是身处森林一样,看不到别的人也看不到别的车。

郁翠之间,只有一条车道通向外面。

郎西一眼扫过?某颗树上闪烁着微弱红光的小点儿,寻了?个方向小跑着离去。

跑到有人烟的地方,他找了?个人借手机,一通电话打给席文定。

等?了?足足有一分钟时间,等?到冰冷的系统女?声响起,席文定都没有接通电话。

“你没事吧?”

看着偶遇的少年从?期待化作失落的表情,路人开口?安慰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路人上前一步。

“你怎么会一个人到这里来,你家人呢?没有人来接你吗?”

“我的车就在前面,要不你跟我走吧。”

他对着郎西伸出?了?手,热情的想?要领着他走。

郎西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对方的脸上、身上转了?一圈。

小鹿一样湿润的眼睛流露出?犹豫的神色,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和对方走。

路人的笑容灿烂又大方,像是天上挂着的太阳:

“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给你家人发个短信嘛。”

面对路人的坦然?态度,少年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双干净的大眼睛弯得又甜又可爱:

“那就麻烦您……”

话没说完,手机响起。郎西一看,是席文定的号码回拨了?过?来。

他立即把刚刚的小插曲抛诸脑后,摁下通话键:

“席先生!是我,郎西!”

少年眉眼的失落瞬间被喜悦取代,他拿着手机,全身心都挂在了?电话那头?的人身上。

叫人只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电话那头?的人一定是对他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嗯,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来接我。”

“啊?好。”

郎西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递给路人:“不好意思麻烦您了?,席先生想?要和您说几句话,拜托了?。”

路人接过?手机,和席文定说了?几句话后,电话就挂断了?。

他看着郎西,脸上的笑容好像有一瞬间变得虚假。

他视线似乎停留在了?郎西的眼尾上:“太好了?,有人来接你了?。”

像是在为少年感到高?兴,却又好像夹杂着些许微妙的遗憾。

郎西心里也遗憾的叹了?口?气,目送着长相身材还不错的路人先生远去。

唉,罢了?罢了?,还是那边的乐子更有趣。

闲着没事干,郎西蹲在地上,戳了?一会儿的蚂蚁,席文定很快就赶了?过?来。

他抖落爬到他手指上挥舞着小触角的蚂蚁,双手抱膝。

席文定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缩成一小团的郎西。

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双手抱着膝盖,视线不知道飘向哪里,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迷茫的气息。

像是一只被遗弃在人类社会的森林小鹿。

黑色的轿车停下,席文定大步走了?过?来。

这只迷茫的小鹿还蹲在地上,后知后觉的仰起脑袋,眼睛蓦然?睁大。

迷茫散去,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心的定点,一下子站起身。

“先生!”他奔向了?他。

席文定张开臂膀,抚着他的头?将他拥入怀中:

“西西。”他说,“终于找到你了?。”

少年的手回抱住了?席文定,手臂有些用力,他低声喃喃着:

“……好想?你。”

高?昂的情绪骤然?低落。

席文定觉察出?他语气中的不寻常:

“怎么了?,哪里受委屈了?吗?”

少年的身体一颤,仿佛想?起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事情,抱住席文定的手臂更加用力:

“没、没有。”他躲闪着不愿意说。

感受到席文定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少年像是被踩了?脚的猫儿一样惊慌失措,把头?深深地埋进席文定的胸膛里不肯抬头?。

然?而,两人之间悬殊的力气让他根本没法?抵抗。席文定强行将郎西从?怀里拉出?,目光在他身上巡视着。

郎西身上的衣服他从?未见过?,牢牢的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连手腕和脚腕都被藏得严严实实。

席文定能记住自己醉酒时候发生的一切,自然?是知道自己在郎西身上留下了?多少印记。

脖子,胸口?,手腕……

包括耳垂。

耳垂上的印记已经淡到几乎消失,郎西眼尾下方的红梅却依旧盛放。

他没有碰过?这里……

席文定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欲伸手去抹,郎西反应极大的连连退了?三?四步,眼神惶惶。

他几乎是怕到了?极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像是落进了?寒冷的深渊。

“不要!”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拔高?了?声音。

复又软下声调,声音哀哀:“……不要。”

郎西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露出?的另外半张脸上,一向纯澈干净的眼眸逐渐黯淡。

再次见到席先生的喜悦陡然?变作了?自厌,他什么也没有说,席文定已经什么都?白?了?。

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他该是觉得恶心、厌烦,就像是很多年前丢掉那条冲着席温良摇尾巴的狗一样。

可是,此时此刻,席文定觉得自己像是变作了?另一个人,心里升起的众多负面情绪,纷纷绕过?了?郎西,只冲向另一人。

那个真正该死的人——席温良。

席文定头?一次如?此强烈的产生一种想?要让某个人永远从?世?界上消失的想?法?。

席文定看着郎西的眼睛,说:

“我们订婚吧。”

郎西呆呆的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他嘴中的话。

身材高?大的男人暂时摈弃了?别的情绪,温柔的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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