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礼听完傅静燃的一席话,气得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直发抖。好几年未见的儿子打自己进门开始就不发一语,态度冰冷,好不容易开口说话,竟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忤逆自己,甚至还要跟自己跟LUFUS划清界限,震惊、失望让陆致礼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小,这个儿子跟自己就不亲,对把他送到国外的事情耿耿于怀。陆致礼一直以为孩子大了以后终究会明白自己的想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改善,反而越来越紧张。尤其在静衍出现以后,两人之间的局面更加糟糕。
让陆致礼不能理解的是,儿子对异母的哥哥不亲厚,但是也没有什么敌意,反倒是对他这个亲生父亲像是仇人一样。凡是自己赞同的,他都反对,凡是自己反对的,他都一路做到底。想尽一切办法跟家里对着干,后来干脆从家里消失不见,连跟他最亲的外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陆致礼对此很生气,不过生气之余还是派人四处寻找。但是一直没什么结果。
好不容易从静衍那知道他的行踪,却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自己,先是他不声不响地娶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再是LUFUS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股价大跌。
其实说到底,LUFUS的股价并不是陆致礼怒火的主要原因,让他生气的是傅静燃的态度。他刚刚的那一番话完全就是让身为父亲的他下不来台,差不多也是下了逐客令,他们还有什么立场留下来。
陆致礼的手使劲握了握放在扶手上的手,准备站起身,旁边的陆夫人按着他另一只手没让他站起来。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你儿子能不能接受你的关键不在于他自己,而是他太太。”陆夫人端过茶几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茶泡得真不错!”气定神闲的模样和陆致礼极力克制怒火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你倒真有闲情逸致!”陆致礼对于自家夫人所说的话倒是认同,但是并不赞同的她的态度,对其他事情不紧不慢也就算了,但是对待关系到儿子终身的婚姻问题,他做不到和她一样的潇洒,听之任之。
“要不然还能怎样?不要忘了,你儿子已经到了不需要监护人的年纪,你就算坚持反对又能怎样?你以为他会乖乖就范听你摆布?”陆夫人放下茶杯,侧过身看着身边的丈夫。
陆致礼听了妻子的话,倒也找不出来话反驳。不过他妻子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以傅静燃的脾气看,跟他硬磕绝对不会磕出来好结果,而以前的经验也告诉他这无疑是最坏的一条路。思及此,陆致礼把自己怒火压了下去。
一直坐在旁边的陆静衍,看出来陆夫人是站在纪晚秋的那一边,虽然原因看不出来,但是至少目前是安全的,至于他父亲,以他的经验,估计不会这么快放弃,而且此刻的平静让他觉得更加诡异。
而二楼主卧室的傅静燃和纪晚秋也是各自坚持自己的立场不放弃。
“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是傅太太,跟他们陆家无关,以后我不会再给同样的机会让他为难你的。”傅静燃皱着眉,站在卧室大落地窗前,对着坐在对面软榻上的纪晚秋说。
“这哪算为难啊!做父母的总是觉得自己的儿女值得最好的人对待,我能理解你父亲,因为我爸妈也是一样的。他不喜欢我是因为他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再说LUFUS的事也确实是因我而起。”纪晚秋伸手握住傅静燃的一只手,她不希望傅静燃和他父亲的关系变得更糟糕。
“我比他更清楚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LUFUS的事,你更不需要放在心上,对我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随后我会解决的,”傅静燃反握住纪晚秋的手蹲下来看着眼前的她,接着解释:“而且,别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并不是为了跟家里作对才娶你的。”
纪晚秋看他一脸认真,头扭到一旁笑了下,又转回来看着傅静燃。
“你要仅仅只是为了跟你父亲作对而娶我的话,那么你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据我所知,傅静燃可不像会做亏本生意的人。”
傅静燃被纪晚秋逗笑,还好她没有误会这条,否则自己当真就是失败之极了。
“还好这次没忘记带脑子。”傅静燃伸手弹了下纪晚秋的头。
“那好,我能再跟你商量件事情吗?”纪晚秋看他笑,逮着机会赶紧要求。
“什么事?”
“我能把你父母留下住家里吗?酒店。。。。。”
“不行!”傅静燃截断纪晚秋的话,脸上的笑收起来,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不行?”纪晚秋双手圈着傅静燃的脖子,按着要起身的他。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傅静燃头转向一边。
“静燃。。。。。。”纪晚秋拖着声音叫傅静燃,把他的头又扳回来对着自己。
“你如果把你的撒娇用到别的地方我会很高兴,但是,这件事,免谈,你如果不想让我生气,就选择性地忘记你想说的话。”傅静燃看着她一脸讨好的表情不为所动。
纪晚秋一看自己的计划被他识破,气得想打他,他就不能偶尔笨一次吗?不过没关系,还有撒手锏。
纪晚秋往前弯腰凑近傅静燃,眼睛对着眼睛,笑得相当妩媚,一只手贴着傅静燃的脖子移到他胸前,把玩着他衬衫上的银质扣子。
傅静燃脑袋里面警铃大作,不过在他启动紧急预案之前,纪晚秋头向下一压,嘴唇准确地贴上傅静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