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换衣服?”沈斯南冷笑。
何露娜扭了扭身,目光楚楚可怜,“哥哥不放开要我怎么换?”
“在这换,我帮你也行。”他的语气不安好心。
沈斯南力道很大,尽管只是单手捉着何露娜的细腕,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人这会儿都走了?,况且看样子沈斯南也根本不吃她这套,何露娜也懒得装了?,想甩开他禁锢的手,男人指骨坚硬,哪能是她轻易撼动得了?的。
何露娜气极,仰起一张白净的巴掌脸狠瞪了眼他,同时脚上更是不客气的使劲一踩。
沈斯南纹丝不动,漆黑冷静的双眸盯着她,不怒反笑:“这臭脾气怎么教都教不乖。”
说完,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用力拽进怀里,何露娜整个人贴了?过去,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反抗。
沈斯南右手从兜里伸出来,扣上她的后腰,将人往怀里压。
何露娜挣扎了几下,便听头顶,男人轻“啧”了?声,右手沿着后腰上移,到后脑勺,手掌贴着她的头发按进怀里轻抚了?几下,俯身,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
她听到他的声音,平静地,从胸腔传到耳朵里,“乖,你知道我的右手用不了?力,让我抱一会儿。”
何露娜平静下来。脸贴在男人温暖坚硬的胸膛,伴随他的气息和周身熟悉的男性荷尔蒙,她轻轻呼吸着,听着从胸腔传来的有力的心跳跳动的节奏,仿佛和她自己的趋于一致。
连她自己也没觉察到,身体放松了不少,僵硬揪着沈斯南衣角的手指也慢慢松开了?。
她垂下眼,将脸深深埋进了?他的怀里,深深地呼吸着,肺腑里扫进属于沈斯南独特的,清冽却占有欲强烈的味道。
——哥哥。
她在心里无声地叫他。
就像每一次难过悲伤无助绝望的时候那样,想念着他。
*
七点半。
活动已经开始了?半个小时,学校礼堂里人头攒动。
这次学生会邀请来的是各届考研成功的学姐和学长们,以自己成功的案例激励大家。
听得大家都跃跃欲试,现场虽说不上十足的安静,但?也不吵,只偶尔传来一些窃窃私语的说话声,也都和今天的主题有关。
学习部的成员都坐在会场最左边第一排之后的几排位置,最前面第一排的C位是预留给?领导和学生会干事的。
空出来好几个,应该是不少领导都没到场。
向茄听得认真,没注意到前面传来的窃窃私语,直到何露娜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下意识抬起头去看。
“你怎么现在才来?”向茄往里面坐进去一个位置,把最外面的座位给?何露娜,“我以为你不来了。”
何露娜坐下,随着低身的动作,黑发?垂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只听她淡淡的“嗯”了?声。
向茄分?了?神,这才?发?现他们这排,包括周围不少人都在朝何露娜看过来。
旁边刚才?那个女生,轻轻拉了?拉向茄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你说的朋友就是她啊?”
向茄没什么?想法地点了点头。
“她就是何露娜?”那女生语气惊讶夸张的说,“听说她超级牛,长得漂亮不说,大一进来就当选了?校花,还勾搭上了?沈斯南,上次面试的时候好多人看到了,全都传开了?,咱们副部长那脸色可太精彩了?,解气!”
听这女生的语气满是敬佩,就差鼓掌叫好了?。
向茄挺讶异的,本着吃瓜群众的闲心,连讲座也没心思听了,她扬了扬眉,“还有这种事?”
“那可不,”一说起这个女生兴奋劲上来了,她是大二的,在学生会有一年了,在部里听的多看的也多,给?向茄科普:“宋副部长整天趾高气扬的,家里是挺有钱的,这种没品的人家里再?有钱也不会巴结她,换句话说,她家里有钱关我们什么?事啊,难道还指望她那种吝啬的大公鸡做慈善事业吗?”
说起这个,女生滔滔不绝起来:“大家都挺不喜欢她的,还以为自己是哪国的公主呢,最搞笑的是,她从大一刚进来开始就追沈斯南了?,到现在都没追到,她之前进学生会也是因为沈斯南,可沈斯南是谁啊,人男神根本连正眼都懒得看她一眼,然后每回受了?气就找我们出气,谁会喜欢这种人啊。”
女生叹了口气,“在她底下做事那真的巨无语,她做的那种事啊真的能被评为年度奇葩事件,能让你气吐血,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向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原来是这样啊。”
刚说完,那女生拉了?拉她,指着一个方向激动地说不出来话,“沈、沈、沈……”
顺着她指的方向,向茄略略扫了眼。
说曹操曹操到。
沈斯南一身白衣特别显眼,加上那颀长的身形和清冷的气质,成为了全场关注的焦点。
他从礼堂唯一一个入口大步走进来,目不斜视,笔直走向前排正中的位置坐下。
会场各处都发出了不小的骚动声,很多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观众席前排,主席台上的讲话都没兴趣听了。
大家都惊讶沈斯南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出现,之前没听说过他会来。
自然而然的,谁都会联想到没两分钟以前何露娜刚好也进了?会场,和沈斯南前脚后脚的事。
坐在第一排最旁边位置上的宋微如从头到尾都铁青着脸,看得出来心情非常不好。
她自然也是听到了那些窃窃私语的猜测议论声,回想着半小时前在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一幕,心里比针扎还要难受。
寝食难安。
大家也都是明眼人,徘徊在这三人之间的气氛也都看得出来,但?明显,相比宋微如来说,何露娜的脸上,根本让人捕捉不到任何情绪,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的淡然从容。
她本来就是那样一个人。大多数时候,尤其是脸上没有笑影的时候,浑身的气质偏清冷淡然,可举手投足间又透出风情和娇媚感来,五官虽不至张扬明艳,但?足以挖掘出人在骨髓深处对美这个词的认知。
可她一旦笑容绽放,配上娇滴滴软着嗓说话,将楚楚可怜和无辜感演绎到了绝处,看着虽作,却没有人会舍得拒绝这样恰到好处自然得体?的骄纵。
和向茄一样,两人都属于骨相性感绝佳的美。而不是单单只停留在皮相上。
也不需要后天去刻意雕饰,便比别人高出几个阶级了?。
大概美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美的,所?以才会把属于她的独到的美表现的自然得体?,发?挥的淋漓尽致。
是那些刻意矫揉造作不能比拟的。
向茄想起来刚刚那条发出去没有回应的信息,以及傍晚在路上偶遇了?何露娜和沈斯南,还有何露娜穿的那件男士衬衣。
她没忍住,朝何露娜身上瞥了眼。
身上还是刚才?那件白衬衣,下摆全都收进了?牛仔裤里,上身还是能看出来很大,但?因为何露娜身材好,没觉得哪里突兀,配上她鲜红饱满的口红色号,反而有一种酷飒美,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靓丽。
似乎感受到了这边的目光,何露娜正在往手机上敲字的动作顿了顿,懒懒地抬眼扫过来,“怎么了??”
向茄低低的问:“你刚才?一直和沈斯南在一起?”
何露娜默了?下,而后视线朝第一排那个位置迅速扫了一眼,很快又收了回来,可有可无的,嗓眼里低低“嗯”出一声。
观众席第一排。
沈斯南旁若无人地落座之后,随手抓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着,水沿着脖子隐进衣领。
后排传来几声唏嘘声,有几个女生眼睛都看直了,台上正说话的学姐也停顿了一下,沈斯南早已习惯了,一口气灌下了?半瓶水,把瓶盖一拧,随手扔进抽屉里,靠进了?座椅。
“主席,今天晚上难得有时间啊?”旁边马上有一个干事凑过来讲话,“都以为你没空呢,还在想要不要叫你。”
沈斯南手肘懒懒搭在桌沿,像是百无聊赖的,单手将圆珠笔一节一节全拆开,再?一节一节往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