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偏向于被胁迫,如果是自杀,死者脸上的伤痕怎么解释?她身上的伤痕又该怎么解释?”陈副队一脸严肃,率先发言。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显然同意这个观点。
死者脖子上、手腕、脚上都有勒痕,身上遍布青紫、红紫的痕迹,这样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自杀的人。
应铮点点头,这是一个常规思维,大家的想法都有道理。但是烧掉的照片、相册,种种迹象又显现着一种不同寻常。
“赵瑾,痕检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今天上午,一会儿那边打电话通知。”
应铮点点头,昨天白板上画的图还在,而痕检报告出来之后,或许是更多的问号,或许是能解决一个问题。
“昨天晚上说的,大家有什么异议,或者有新的想法吗?”昨天已经安排了任务,今天一大早只是一个简单的讨论,今天是主要任务还是调查。
“应队,我昨天晚上回去查了,白圈烧纸的习俗是清乐县独有的。我觉得这跟死者的真实身份一定有关系。”马骏拿出几张纸,大家一人一张分着看,正是对于白圈烧纸的详细介绍,是从一篇关于介绍各地风俗的论文中截取的。
“确定是清乐县独有?”应铮一目十行,这上面的描述跟在天台发现的情况一摸一样,里面说“除了在七月十五焚烧纸钱、纸屋、纸车等必要用品给逝去的亲人,当地人也会焚烧亲人照片给逝去的亲人,这种情况下,一般是焚烧者除了这位逝去的亲人,已无其他亲人在世的情况”。
“目前在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马骏摇摇头,有些羞涩地说道:“我昨天回家提了一句,我媳妇就发给了我这个论文,这正好是她以前研究过的一个课题。”
马骏的媳妇是大学教授,两个人青梅竹马,那位沉迷于学术研究,信息是相当严谨和可靠的。
“好。清平县和清乐县是相邻的,死者的假身份出现在清平县,她烧纸习俗来自清乐县,使用当地习俗就说明她很有可能是清乐县的人。”应铮眼盯着白板,“钱皓,查查13年前清乐县报案失踪的少女,尤其是已经父母双亡的。”
“还有吗?”钱皓应好,记下了这件事,应铮随意问道,眼睛依旧盯着白板,脑子里不停地过死者的消息。
没有人说话,应铮站起来,“散会。”
他率先出去,顾盼稳步跟上,其他人按照昨天的分配赶紧开始忙碌。
两个人先去的法医那里,然后换了衣服进去看尸体,法医陪在身边。
尸体保存的很好,几人首先看的是脸。
“吴医生,死者是削骨了吗?”应铮看这张脸,死亡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面色僵白,加上脸上的伤口,很难分辨出她从前的模样,更无法和相册里的那个女生联系在一起。
“嗯,对面部轮廓做了比较大的改变,而且因为医疗技术的不过关,其实她脸上后遗症是比较多的。而且除了一些削骨和填充,她的眼睛、下巴都动过。”吴医生对于专业内容侃侃而谈,“而且这种对于面部的大改应该是发生在她未成年时期,伤害是更持久的。”
这些信息完全和赵瑾所说的档案信息能对上。
“那能还原出来她曾经的模样吗?”
吴医生摇摇头,看向应铮的目光透着一种“你为什么这么无知”:“我们没有办法直到她手术到底做了多少。不过整容是一种手段,基本上还是基于她从前的面貌来整的,完全换头这种事情也要考虑当事人的面部能不能承受住。”
“也就是说,她整容成田甜的模样,之前跟田甜肯定是相似度还不错的。”一直没有发言的顾盼翻译了吴医生这段比较绕口的话。
“对,有些整容手术,医生在进行评估之后是不能做的。”
“我们看看背面。”应铮点点头,若有所思。
背面的伤口此刻看来很狰狞,刀口很深,压迫了脏器。
“不排除自杀可能的依据是什么?”
应铮再次看到这个伤口,联想到昨日看到的尸体,心里对自杀打了一个问号。
昨天光线太暗,而且只是几眼,看不到太多细节,今天才发现,刀口之深,远超他的想象。
如果真的是自杀,那么死者的心智也太过坚韧,什么样的人能够忍受这样的痛苦,一直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感受自己生命的流逝。
“我们对伤口进行了测量,刀入死者背部是一个非常小的角度。”见语言不是很好说清楚,吴医生从旁边拿了把刀进行模拟。
他的助理直直站着,吴医生以一种近乎与背平直的角度将刀比划在助理背上。
“这是死者的伤口,她背上刀口角度是这样,而正常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时候比垂直微微倾斜,没有人会能用这样的角度杀人。”
吴医生把刀收起,继续说道:“而且报告上也写了,她的伤口深浅和正常也是不一样的,更倾向于是自己直直往一把刀上倒去,而因为刀没有办法在床上竖立,倒下之后的受力与平常完全不一样。”
“这种倒向刀式死亡,会有可能是因为胁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