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铮简单梳理了一下,看向顾盼:“有什么补充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桌子很小,能够看清顾盼脸上的小绒毛。
现在是下午,阳光正好,照射进来笼着一层金光。窗外山里景致飞过,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情况不对,火车上的两个人很像是悠闲出行的。
察觉到应铮的目光,顾盼抬起头,偏向窗外:“胡田生是否自杀。”
应铮收回自己的目光:“好,细节中加个是否自杀。”
“上午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应铮另起话头。
“我觉得那间房子里会有她留下的证据。”顾盼看了眼时间,正好是一点。
“她犯罪的证据?”应铮起身拿包,很哆啦梦的从包里拿出两包方便面。
他们从派出所出来就直奔火车站,怕时间来不及并没有吃饭,此时确实是饥肠辘辘的状态。
“吃哪一个?”应铮晃晃手里的方便面,一个酸菜一个红烧牛肉。
“对,她戴十字架项链不就是想告诉我们她在忏悔。红烧的。谢谢。”
应铮没有接话,他专心的去泡方便面,很快回来,叉子叉在方面面碗口处,有些烫手,应铮摸摸耳朵。
“那当地派出所应该能查到。”应铮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他将红烧的推到顾盼跟前。
虽然是吃方便面,但是两个人难得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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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点,顾盼在座位上迷瞪了一会儿,感到有人叫了一声自己,睁眼,发现已经到了清乐县。
清乐县以前是比清平县还要穷的,因为这里的地势更加险峻,交通更加不便。虽然现在好了一些,但事实依旧看起来比清平县要穷一点。
同样是直奔派出所,两个人到的时候是上班时间,一进去就去了所长办公室。
档案卷宗都已经调出来,所长带着浓浓的当地口音,和应铮稍微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房间,让一个老警察和一个年轻警察陪着他们。
“您可以大概讲一下16年前的案子吗?”应铮一边看档案,一边让老警察讲讲。
老警察已经入职20多年,对于这些陈年旧事倒还是回忆得清楚。
“这个案子当时我也参与了,就是给市里下来的专家打打下手。这据说是个大案,市里边追查好长时间了,这回好不容易抓着线索,要人赃并获。这是一件贩毒制毒案,量太大,所有参与的人死刑都不过分。胡田生就是主案犯之一。”
“他是县城周边村子里的一个村民,当年刀疤,当时的人称他为二爷,他们一伙人来到了胡家村,胡家村地势好,封闭性好,他们假借考察造厂的名义留了下来。后来,就开始做贩卖的生意。”
“做的久了,做的大了,就开始勾着村子里的人,胡田生就是第一批人。”
后面的故事基本可以勾勒出,顾盼听老警察讲了一遍,实在不知道田甜要讨的是什么,她不平什么。
“胡田生的孩子呢?”
“他家有五个孩子,胡田生被抓了之后,他老婆带着最小的姑娘和小儿子改嫁了。留下的三个孩子跟着爷爷奶奶。人啊,做错事都是有报应的。”老警察说起这件事来也是直叹气:“大儿子十几岁的时候跟人打架,一个板砖下来直接脑出血拍死了,拍他的那个人也被打到头就这么傻了。”
“说起来这完全是一段孽缘。傻了的这个孩子姓魏,正好就是他妈改嫁的那家叔叔的孩子。这事就这么了了。”
“二闺女留在家里,十七岁就嫁出去了,那孩子话少,还是远嫁,嫁了人就再也没见过。”
“那三闺女,从小就是胆子大主意正的,她爸出事没多久,那孩子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们有照片吗?”应铮静静听,老警察都说完之后才问。
“这就得去他们家了,所里是没有的。”
这事暂且放下,应铮继续问火车上梳理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