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铮挂了电话,两个人急匆匆开车去案发现场。
馨苑小区内,马骏已经赶到了,看到应铮迎了上来。
“什么情况?”应铮挽挽袖子,往电梯处走,顾盼跟在后面,接过马骏递过来的手套。
“死者名为梁惠文,目前是独居。今天晚间同楼层住户的朋友来做客,带着的狗一直叫,邻居察觉不对,找了物业,物业开锁之后发现尸体,立马报警。”
“尸体已经腐烂了?”应铮也戴好手套,正好电梯停了,门口拉着禁戒线的正是梁惠文的住处。
“嗯。”马骏把人带进去,痕检科的人也刚到,正在整理东西。
“去看看。”应铮径直往房间里去,刚走两步又回头看向顾盼:“放了几天的尸体跟刚死亡的尸体不一样,你做个心理准备。”
“嗯。”顾盼知道他好心,点点头应了。
因为刚刚在训练场的一番争论,顾盼此时心里别扭,总害怕应铮突然说些话,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两人曾经的关系,所以她声音都很低,根本不看应铮的眼睛。
应铮说完就继续往里走,没有等顾盼一个态度。他去的是卧室,果不其然,这里也正是发现死者的地方。
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二居室,整个房子大概八十平米,一间主卧,一间书房,客厅、卫生间、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主卧整体是简约风格,用比较白话的语言来说就是简陋。
“这是死者买的房子还是租的?”应铮一进来并没有先看尸体,而是整个看了看这个房间。
一个梳妆台,一个凳子,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一个大衣柜,一张桌子,一个椅子。这就是这个房间内所有的摆件。
“租的,房东还在路上。”马骏答道,这些信息都是之前物业说的。
应铮这才去看尸体,他戴着手套,并没有戴口罩,脸上神色不变,仿佛外在的味道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马骏手捂着口鼻,站到应铮身后。再一瞧,旁边的顾盼也是没有戴口罩,而且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看着这两个人,马骏在这瞬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味觉,他尝试着松开手,才一下下,又立马捂住,饶有意味地看了看这两个人。
难怪是老同学,不愧能成为老同学。
应铮看着尸体,微微皱眉,尸体具体放了几天并不清楚,但是已经出现尸臭,且现在是冬天,这个时间就不会短。动物的嗅觉比人类稍微灵敏些,这也是狗不停吠叫的原因。而卧室与外面走廊又有一段距离,所以外面的人这几天才没有发现。
出现尸臭的尸体不能随意靠近,应铮毕竟没有学过法医,只是大致看了看尸体。
死者现在是坐在凳子上的,梳妆台带有镜子,她的脑袋歪在桌子上,其实等同于身体是歪在梳妆台上,所有的力量都是靠梳妆台支撑的。
她的眼睛睁着,但是眼珠并不在了,眼眶处是已经干涸的血迹。但是没有眼球,人们也能轻易地感受到,她是在直直地看着镜子,镜子中也是这个模样的她,这场景看起来尤其可怖。
发胀的尸体,丢失了眼球的尸体,应铮再继续看,心里知道这次的案子绝对不简单。
正常的杀人案,有奸杀,有刀杀,都是非常普通的简单的杀人案,有临时起意,有谋划许久,但凶手的行为逻辑都还可以用正常人来估计,而这个案子出现了挖眼球的事情,凶手的危害程度大大增加。
死者的相貌已经不好辨认,她的身上是否有其他伤口,目前并不可知。应铮换了个方向,侧面,也没有看到任何伤口。
“应队,来得挺快。“门口有人说话,屋内三人回头,正是法医。
法医还带着助手,两个人都拎着工具,带着全套装备,因为戴着口罩,法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陈医生,你们也不慢。你快看看。”应铮跟人打了招呼。几个人自觉把位置让了出来。
术业有专攻,碰到专业人士一定要有眼色。
陈法医丝毫不客气,上前大致看了一眼,一挥手,助手就把工具递了上来。
陈法医这人极为专注,一但工作起来那就是自动屏蔽外界全部干扰。应铮有心问句死者的大致死亡时间,但还是没问,几人出了这间房间,去别的房间搜。
首先去了客厅。
客厅有沙发,有电视,但是电视上盖着一块布,已经落了一层灰,很明显。这个电视就是个摆设。
电视柜上的东西就极其琐碎了,生活用品摆在这里,需要好好辨认才能分清究竟什么是大致意义上不会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