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月只感觉那簪子冰凉的触感在颈间徘徊,按江明月这癫狂的状态,她离见阎王爷也不远了。
“好了,不与你多费唇舌了,咱们一起走吧…”
“去…去哪…”
“去见卓崇安!”卓崇安如今已经是个富贵闲人,发生了这般的大事,他自然第一时间便到了现场。
可他关注的不是后院的妻妾斗争,而是,兰钏房里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
“啊…”
“啊…”
一声声尖叫,凄厉万分。
兰钏一向温柔,声音也是如水般透彻,可如今…
孩子,他的孩子…
孩子一直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保不住了?
脑海中忽的响起江明月那句:“堕了它!”是明月吗?会是她做的吗?
不,明月已经很委屈了,他不能再没有证据的怀疑她。
“回禀主人,兰姨娘喝下了大量的红花,如今已经滑胎,请您节哀…”卓崇安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了一颤。
他的第一个孩儿啊…还没出世…就这样化为了一摊血水…
“红花?谁给兰姨娘喝的红花?今天煎药的是哪个奴才?”
“回主人的话,是奴婢,是奴婢给兰姨娘煎的药,可是,奴婢也不知道这红花是从哪里来的啊!”
“你不知道,你可曾离开?”
“奴婢一刻也没离开,药煎好了,便给了冰云姐姐…”
“冰云呢?冰云…”
下一刻,他的目光扫向了冰云,后者的身体抖成了筛子。
“主人,不是奴婢,奴婢什么也没有做,奴婢是冤枉的…是采莲和奴婢一起去膳房取的药,我们可以彼此作证。”采莲连忙站出来作证,这…所有人都说没做过,那究竟是谁做的?
“是我做的。”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卓崇安抬眸望去,江明月身上染着一些血渍,她拿着一支簪子,抵着他的侍妾蓉月的脖颈。
“明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卓崇安,你欠我一条命,今天就算抵了。”江明月竟然在笑,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淡笑的脸庞了。
可这笑,没有由来的让他心惊。
“抵了?你杀了兰儿的孩子!明月,你好狠毒!”
江明月忽的将蓉月嫌恶的推到地上,走向卓崇安:“我再狠毒,也没你狠毒。你害赵珮,害赵沉,害永阳,害清月,你还要害卓平安,你那肮脏的一切,我都知道。”
这府邸是父皇所赐,天知道有多少眼线。
如今,江明月如此开口,岂不是至他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疯了,明月,你是因爱生恨,所以信口雌黄,污蔑我。”
“你送给卓平安的新婚贺礼,不正是玉髓里带着剧毒的龙凤玉枕,送子观音吗?你当初告诉我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很自豪吗?”
卓崇安慌了:“你闭嘴,你是得了失心疯吗?臆想出来这些恶毒的事!”
江明月却只是笑,嘲讽的笑,冷漠的笑:“从两年后遇见你开始,便是一场谎言,卓崇安,我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