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的死亡原因居然是这样,这是鹿笙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的情感似乎也有了一些不同。
放在以前,他会感慨赞颂一句锖兔的正义勇敢,人品优秀。
现在,他的着重点却完全不一样了。
锖兔死的时候只有十几岁。
死亡的原因显得那么无私,让鹿笙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和锖兔是不一样。
他不会为了陌生人去死,也不会那么大义凛然。
某方面来说,他们的三观都极其不同。
鹿笙心里乱成一团,还有些烦躁。
这种烦躁大概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很了解锖兔,甚至意识到他们之间性格的极大不同。
他半天不说,富冈义勇催促了一句:“我能见见锖兔吗?”
这些年,他陷入悔恨之中,也痛恨自己当时的弱小。希望见一见锖兔,也算是一种自我救赎。
鹿笙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找锖兔。”临走之前,鹿笙问道,“如果锖兔对一个人很关心,有危险挡在他面前,你觉得正常吗?”
富冈义勇认真思考了一会,肯定点头:“非常正常。”
毕竟这是锖兔,怎么想都不意外吧。
最后一个疑问解决,鹿笙抿唇,找到了锖兔。
少年脸上蒙着云雾,锖兔很好见他这样,拽住他的胳膊担心问道:“你们谈什么了”
鹿笙心情郁郁,扫了他一眼说道:“没想到兔兔你真的是那么好的人啊。”
锖兔不明所以,鹿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向其中注入神力。原本灵魂状态的锖兔,从脚到头开始,凝聚出实体。
鹿笙跳上屋檐,仰头望天,声音飘到他耳朵里:“可以保持实体一个月,去和朋友叙叙旧吧。”
锖兔有些担心他,鹿笙却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什么都不说。
去找找义勇吧,看看他们说了什么。
他几个起跳离开,鹿笙坐了起来,努努嘴。
还以为锖兔对他挺特殊的,现在看起来,锖兔只是正义感强了些,为人正直了一些。
说起来,当初留在鬼杀队也是为了杀死无惨,现在无惨已经死了,他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锖兔也应该回狭雾山找师父了吧。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鹿笙起身,前去寻找产屋敷耀哉。
鬼杀队家主听命他的来意,握在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
他没守住自己的淡定,眼睛微微一睁,讶异问道:“你说,你要回家了?”
鹿笙点头:“当初说好了,合作杀死无惨,现在他也死了,我也该回家了。”
少年表情认真。产屋敷耀哉觉得有些棘手。其实,磷泷曾经给他传信说明过锖兔的存在,他也看得出少年与对方相处甚欢。产屋敷耀哉猜测过他们的关系是否有些不同,现在看起来,鹿笙似乎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吗?
他问道:“那锖兔呢,和你一起走吗?”
这问题可奇怪了,鹿笙疑惑:“他当然是回狭雾山了。”
产屋敷耀哉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他开玩笑这个情况,无奈问道:“那他知道你要走的事情吗?”
鹿笙小声道:“走的时候再说吧。”
看起来是不知道了。
产屋敷耀哉疑虑不已。
也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们呢。
无惨还在的时候,大家一门心思都是打败无惨,将众人从危险与痛苦之中拯救出来。现在无惨死了,产屋敷耀哉没有了病情折磨,也开始注意起来队员们的心理状况。
蛇柱与恋柱不必言说,两人本就互生情愫,这次战斗更是催化剂,听说现在小芭内已经陪着甘露寺吃饭补体力去了。
霞柱无一郎在先前的战斗中回忆起了自己的亲人,打算回家扫墓。
珠世借用无惨的血液找到了让鬼便回人的办法,现在已经注入了祢豆子的体内。
风柱不死川实弥没有了鬼的威胁,不再刻意疏远弟弟玄弥,与他进行了和解。
……
开了斑纹的原因,九柱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到多久,但是他们全都选择了自己最恣意的,最想要的是生活。
鹿笙对于鬼杀队是一个特殊的象征,无论大家对他是何种感情,但是无疑,他已经成了鬼杀队的朋友,或者是家人。
现在他直言就要离开,作为朋友,产屋敷耀哉也是希望它能留下一段时间的。
他挽留道:“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的话,我当然是支持的,只是你要坐船回家,也需要办一些手续才是,再留一段时间吧。”
他说得有道理,正好鹿笙心中有一些犹疑,见此点头答应下来。
锖兔回到鹿笙住处,里面全是走动声。
他奇怪地走了进去,房间整洁一新,大大小小的行李还摞在一起。
他抓住一个隐的人员,询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队员擦了一把帽子下面的汗,站直回答道:“鹿笙大人要回家了,我们在帮他整理行李。”
要知道鹿笙大人可是他们鬼杀队的大恩人,是他们极其尊敬的人。
听到要为他做事,隐一个个干活的时候都非常有劲。
鹿笙要走?锖兔愣在原地。
他刚刚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少年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