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不就是京中有名的煞神林挚吗?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这里??
老天,不会是来杀人灭口的吧。
不怪陈老爹多想,实在是以林挚的身份,怎么可能来他们这种地方。
定?然是有事要办。
而林挚办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杀人。
陈老爹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连连磕头,嘴皮子抖的都不利索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房间里的陈大娘听闻外面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对,匆忙对童桐说了一句:“童姑娘,你好好想一下吧。”说罢,连忙出去看个究竟。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陈默和车夫小哥也闻声赶出去了。
“老头子,你这是咋了?”陈大娘见?陈老爹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快步走了过去。
看清楚门口的人后,她没比陈老爹好多?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啊。”林挚怎么会来他们家啊!这到底是来干嘛的啊!陈大娘心中惶惶。
陈默刚出来,陈大娘瞧见他,连忙道:“二郎,赶紧过来跪下。”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的车夫小哥已然直直跪在地上,抱拳行礼:“奴才见?过主子。”
陈默见?所有人都跪了,他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跪了下去。
其实不怪陈家三口吓成那样,实在是林挚的气场太强大,就连京中的达官贵人都不敢轻易招惹,又何况是三个普通老百姓。
就在这时,林挚身后的林虎站出来道:“众位不必惊慌,我?们只是来找人的。”
与此同时,屋里?的童桐也发现了不对劲,打开一丝窗户缝儿看个究竟。
童桐很?谨慎,也很?惜命,陈家的求饶声犹在耳,她哪里敢轻易出去。
林虎说罢,视线落在车夫小哥身上,问道:“童姑娘可在?”
“回?虎管事的话,童姑娘在屋里?。”车夫小哥抱拳道。
林虎点头,确认主子听到了,这才站回?主子身后。
林挚环顾四?周,简略打量了一下这座青砖大瓦房:“还要我?亲自请你出来?”
话说的很?平静,但林挚气场浑然天成,就这么一句话,都让跪在地上的陈家三口打颤。
但同时也狠狠松了口气。
幸好林挚是来找童姑娘的,不是来杀他们的。
他们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童桐闻言,哪里还敢在里面耽误,慢吞吞的像只鹌鹑似的走了出来。
墨香墨雨跟在她的身后。
外面已经没有下雨了,地上积了不少水,很?潮湿。
童桐眼巴巴的看着林挚,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
她压根没想到林挚会来陈家村找她。
他不是很忙吗?
怎么有闲工夫来这里?!
童桐走到院子门口顿住,扯了个干巴巴的笑容出来:“夫君,你怎么来了!”
“见?过主子。”墨香墨雨行礼。
童桐这话对于陈家三口来说,无异于平地惊雷。
什么!
童姑娘喊林挚夫君?
那她岂不是林挚的女人!
不管她是正妻还是妾室,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陈默眼里出现落寞。
陈老爹无奈叹了口气。
陈大娘则心生惶恐,浑身发抖。完了,完了,完了。
先前她在房里对童姑娘说的话,若是童姑娘追究起来,或者是林挚追究起来,她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难道不能来?”林挚反问。
大晚上的不见?人回府,外面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怕她在路上出现意外,他这才出来找她的。
“哪里,肯定能来啊。”童桐笑容尴尬:“夫君,外面潮湿,还是去里?面吧。我?瞧着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进屋洗个热水澡,免得着了风寒。”
“嗯。”林挚大步往童桐的房间走去。他刚才看到童桐从哪个屋子出来,故而准确进了那个屋子。
童桐赶紧吩咐墨香道:“你去厨房烧些热水。”
“是,姑娘。”
“墨雨去熬点姜汤。”随即看到门口还站了不少仆从,又道:“多?熬一些。”
“是,姑娘。”
童桐吩咐完,这才进屋。
林虎见两个主子都进去了,对陈家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官爷。”
陈家三人悻悻起身。
“老身我也去厨房帮忙。”
陈大娘心里?慌的很?,而且也不想面对官爷。
农家粗妇都惧怕官爷,应该说普通老百姓都害怕当官的,何况还是林挚这种级别的心腹。
陈老爹也没闲着,连忙招呼道:“几位官爷请进正屋一坐。”
陈默跟在陈老爹身后招呼着。
房间里。
童桐和林挚大眼瞪小眼。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我?宽衣?”林挚喊道。
“哦哦,来了来了。”童桐硬着头皮过去。
童桐没有给男子宽衣的经验,生涩的很?,扯了半天连腰带都没解开。
“夫君....我?.......”童桐一脸愁苦的看着林挚。
林挚嫌弃的不得了,只好自己解开腰带脱掉外衣。
一路骑马赶来,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夫君,要不我?去找陈老爹要两件干净的衣服过来?”他的衣服湿完了,根本没法子穿了。至于陈默的,童桐提都不敢提,有暗卫在,想必林挚也知道陈默对她的心思,她可不敢提陈默,免得这男人又发神经。
“不用。”他宁愿不穿,也不会穿别人剩下的。
“可是你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啊。”童桐道。
“你嫌弃我??”林挚声音里透着杀气。
“我?是担心你啊,这湿衣服穿身上会着凉的。”童桐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就在这时,墨香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见?过主子,姑娘。这是陈家二公子的亵衣亵裤,说是新做的还没穿过,主子今晚先将就着些吧。”
童桐见?林挚没说话,也没敢轻易应承。
但又看到他身上的亵衣亵裤湿哒哒的,穿着很?容易着风寒的。
不管了,生气也总比生病好吧。
童桐连忙接过。
“你替我谢过陈家公子。”
林挚气势发生了变化。
童桐只当没看见?。
“是。”墨香应声。其实陈二公子没想把自己衣服拿出来,还是林虎管事开口,他才把衣服拿出来的。主子穿新的,他们则是穿陈默和陈老爹的旧衣服。
毕竟每人身上都湿透了,自然是不能继续穿着。
“水什么时候能好?”童桐问。
“回?禀姑娘,快好了。”
“嗯,下去吧。”
“是。”
屋子里?又只剩童桐和林挚两人。
“夫君,这是陈二公子没穿过的衣服,你今晚就将就一下吧。”童桐把衣服递给他:“我?知道你可能知道他对我有些想法,但那也是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再说了,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你别因为那些有的没的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林挚原本不想穿的,但听了童桐的话,想了想还是接过了。
没一会儿,墨香便来禀报热水好了。
林挚也不墨迹,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房间里只剩下童桐一个人。
她愁啊。
瞧着林挚那样子,今晚是要在这里?歇下了。
在这里?歇下,就等于他们俩要睡在一起。
老天,来道雷劈死她吧。
她真心不想和林挚睡一起啊。
她晚上会做噩梦的。
“姑娘,您在想什么呢?”墨雨端着热腾腾的姜汤进来,就看到童桐坐在椅子上发呆。
“没什么。”童桐摇头道。
“您是在害怕吗?”墨雨知道姑娘自那件事情以后就挺怕主子的,但主子对姑娘的宠爱却是无疑的。
“其实您没必要害怕,您看主子对您多上心,知道您晚上没回府,特意冒雨出府找您。
奴婢刚才送汤去林虎管事那边,他说主子是担心您在路上出事,所以才丢下一大堆的公事来找您的。
您想想下大雨骑马多危险,但主子还是来了,可见他对您的在乎。”
“是这样的吗?”童桐倒是没想到林挚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是啊,奴婢听着都羡慕呢!”若以后她嫁的夫君有主子对姑娘的一半好,她都知足了。
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一直都是女子伺候丈夫,从未有主子这般如此在乎一个妾室而不顾自身安危的。
而主子对前面的十七房从未这样过,可见姑娘在主子心里?位置特殊。
童桐听的内心五味陈杂。
就在这时,林挚回?来了。
童桐瞧着他那副样子就想笑。
陈默的亵衣亵裤穿在他身上明显小了。且小了不止一个号。
林挚的小腿都露了小半截出来。
至于上衣,简直就跟紧身衣似的。
反正怎么看怎么滑稽。
童桐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林挚黑脸:“很?好笑?”
童桐顿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连忙摇头:“没,没有。”
“快去洗澡,我?的床上可不收臭女人。”林挚恶狠狠道。
什么就他的床上?
那明明是陈家的床。
而且凡是讲究先来后到,那床也算她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童桐怕死,哪里敢说。
拿着先前陈大娘给她准备的衣服,连忙去洗澡了。
临走前叮嘱道:“夫君,桌上的姜汤要趁热喝了。”
林挚没回应她。
*
陈家的浴房很简陋。
其实在普通人家眼里已经很?好了,但与林府的华贵相比,自然是极为简陋的。
童桐快速洗了个澡,然后把内衣和内裤搓洗了。
其实今晚和林挚睡,按理她应该穿着的。
但童桐也有点洁癖,内衣内裤必须一天一换。
若是多穿一天,她实在忍受不了。
而且今天出来她没想到回不去,也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出来。
所以只能真空了。
虽然在林挚面前真空有些大胆,但睡觉时只要离他远远的,应该也不碍事。
总比不换要好吧。
童桐思考良久,痛快把内衣裤洗了。
童桐想的很?简单,以为洗了之后找个地方晾起来就好了。
可出去看了一圈,都没有合适晾晒的地方。
主要是外面都是一群外男,若这种私密的东西晾晒出去,以林挚的性格她简直不敢想象。
外面没有晾晒的,势必只能晾在屋子里?了。
可屋子里?还有个林挚........
童桐苦啊。
这种东西让林挚看到,想想都很暧,昧啊。
童桐在浴房纠结了半天,直到墨香墨雨前来唤她,她才苦着脸出去。
罢了,为了更好的活着,她还是晾在屋里?吧。
林挚看到就看到,他那样的人还能对她怎么样不成!
童桐一脸赴死的表情进了房间。
看到床上坐着的林挚,童桐直接惊叫出声:“啊.......”
墨香墨雨就守在门口,听到姑娘的叫声,连忙在门外问道:“姑娘,您没事吧?”
林挚也黑着脸,沉声道:“你大晚上鬼叫什么?”
“我?没事。”童桐对门外的墨香墨雨道。
说罢,童桐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瞪着林挚,舌头都打结了:“夫君.....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那衣服太小了,穿着难受。”林挚淡淡解释了一句。
“哦。”人家都这样说了,童桐还能说什么。
“你弯着身子作甚?”林挚见?她进屋就弯着个身子,跟个老太婆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额.....今天有些累了,弯着舒服一些。”开玩笑,她若是直起身子,岂不是暴露了。
她可是真空的啊。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林挚眼睛何其锐利,哪怕她手背着,依然能看出她手里?拿着东西。
童桐:“........”已经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狗男人怎么什么都要问啊!洗好的内衣内裤,她不背着拿进来,难道还光明正大的拿进来?
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好吧,也要点脸面的。
“没什么。”童桐说罢,环顾四?周,寻找屋内可以晾挂的地方。
这屋子里?也没绳子什么的,只有椅子上可以晾挂。
而那椅子还离林挚那么近!靠!
“夫君,可以把灯熄了吗?”童桐圆溜溜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期盼。
林挚皱眉,搞不懂童氏这个女人到底在弄什么。
“你还没睡下,熄灯作甚?”
“我?马上就睡。”童桐立马扯出个笑脸。
“我?不习惯熄灯睡觉,就这样亮着。”林挚到是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夫君,你.....”童桐气急,雪白的小脸都被气红了。
“我?怎么了?”林挚视线落在她身上,看她到底要弄什么幺蛾子。
童桐气的直跺脚。
罢了,反正天大地大他最大。
不就是晾衣服嘛。她一个现代人难道还怕被看到?
她都困死了,也懒得和他较真了。
反正在现代时,哪家哪户不是把内衣内裤挂在外面的。
她现在只是一个人看到,不,这个人还不能称为彻彻底底的人,因?为他不行。
她怕个屁。
这般想着,童桐直接走到椅子跟前,把手里?的内衣内裤摊开,然后挂在椅子上。
夏日热,就算下了大雨,温度也没低多?少,她的内衣内裤很薄,明天一早应该能干。
林挚见?童氏把一套浅紫色的肚兜小裤大刺刺挂在椅子上。
面具下的脸瞬间龟裂。
嘴角的神经都在抽搐。
看着那浅紫色的两块布料,他简直不忍直视。
童氏那个女人真是........真是.......
那叫肚兜吗?比正常的肚兜布料少了一半不止,就连青楼女子都不敢穿的这么大胆。
那小裤更是,那三角形的样式,不就是他上次看到的黑色的一样吗?
果然,那天他没有猜错。
真是.....真是......
林挚算是个粗人了,但现在看到这副画面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睡到了床里?侧,翻身留一个宽厚的背影给她。
童桐倒是没想到林挚先不好意思了。
心里?舒坦了一些。
果然,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瞧着外面的天色,雨也停了,这个点时辰已经不早了,童桐走到床前,脱掉鞋子睡下了。
虽然童桐不愿意和林挚睡一块,但现在这种情况没办法,忍一晚就过去了。
这般想着,童桐轻手轻脚的躺在床外侧。
两人背对着背,显然都有意保持距离,中间还空了好大一块。
林挚虽然是睡下了,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浅紫色的两块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