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办法,刘夫子给他们指了一条去胡郎庙的路,他腿脚不方便,走不了那么远的路,所以只能他们自己去了。
一路上,善容的表情就不怎么好,他面容沉郁,狠狠对着那边啐了一口:“疯子。”
能让善大公子这么有失风度,这个镇子上的女人也实在是不简单。
孟竹秋无奈笑笑:“怎么办,我们除了知道那采花贼叫姓胡,其他的却没什么线索。”
善容看着孟师姐,张了张嘴唇:“师姐,别灰心,我们再去庙里边看看。”
敖焱冷哼了一声:“谁说我们没有其他线索的,这不就是线索吗?”
他得意地笑了笑,耍宝地从后腰里抽出一张画来,正是之前在红杏屋里的那张。
善容睁大眼睛,指着他:“你、你居然偷画!”
敖焱也是晕了,这个时候这位善公子在意的居然是他偷没偷画!
他懒得搭理他,转头对着薛寒钰笑笑:“师尊,我这也是为了除妖卫道,你不会怪我吧?”
薛寒钰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眼,接着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我又怎会怪你。”
“听见了吗,师尊都说不怪我了,善大公子?”他一副得了圣旨拽上天的模样,简直把人气个半死。
但偏偏就是拿他没办法。
薛寒钰看着兀自笑得开怀的人,心中不仅有些微的紧张,自己刚刚那番话,是不是有些纵容他?
“哼,就算你拿到了画像,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找不到人?”
“是暂时找不到,不过总算比什么不知道强吧,起码我们现在知道,这个采花贼是……桃花眼,关刀眉,鹰鼻弓口,长相当属上佳,不过没我长得好看就是了。”
孟竹秋当即笑了起来:“师弟,你这般自恋,这以后哪个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
善容:“就他?我呸!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
敖焱:“我说小容子,你是不是嫉妒我呢?”
善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怒火中烧:“你说谁小容子!”
敖焱哇哇直叫:“师姐你看看他,他要打人啦!”
“哎呀,你就不要欺负小容子了。”
“师姐你!”
三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只有一旁的薛寒钰沉默地如同路边的松柏。
“都别闹了,我们已经到了。”
一句话,让三个人瞬间偃旗息鼓,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山腰上立着一座香烟缭绕的庙宇。
庙不大,来上香的人却很多,而且看到的都是女子。
“这里就是胡郎庙了?”
“不错。”
三男一女出现在胡郎庙前,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她们目光怪异地盯着三个男人看,就像见鬼了似的。
“师尊,我们不如别进去了,随便抓个姑娘问问?”
“不妨,进去便是。”
薛寒钰目光无波无澜,就像进自家的院子一样提脚迈了进去,敖焱认命地跟在他后头,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是待会儿再碰到得了失心疯的泼妇,他就把香灰洒人家脸上,再把庙给砸了。
一进去,就看到正中央一座男子的石像,大概是这些女人们给那个胡郎刻的人像,只不过因为镇子上穷,所以只能刻这么一个石头的。
相较于画像上的那张,这石像明显是过于粗糙了,鼻子眼睛跟走了样似的,完全看不出英俊在哪。
不过就像是这么粗糙的石像,庙里的女人们却依旧在这里虔诚地跪拜,她们有的穿着艳丽的新妆,有的直接穿上了嫁衣,脸上的神情就像是看情郎一样含情脉脉,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她们拜完了,就把系着红绳的木牌子放在石像下面的供桌上。
这木牌上写着的是这些姑娘们的名字,生辰八字,以及家住何处。之前刘夫子说起过,姑娘们把木牌子摆在此处,就是为了让那个胡郎看到,要是挑中了哪个,那胡郎就会在当晚拿着木牌去找那个姑娘,与之共赴巫山云雨。
这简直就跟人界的帝王一样,每天晚上翻姑娘们的牌子嘛!
敖焱暗暗咋舌,心里还真有点想见识一下这位胡郎的庐山真面目,瞧瞧他本人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令人倾倒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