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骗子。”陆迦窈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她不再说话,把人扶了进去。
进去之前,许鹤霄不忘戴上口罩,大半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陆迦窈扶着自己的那只手臂上。
陆迦窈没觉得自己有火到在路上也能被别人认出来的地步,所以并没有像许鹤霄那样严严实实的把自己给保护起来。
私人诊所的医生应该和许鹤霄有交情,这个点诊所里面本来就不忙,许鹤霄一来,年轻的医生就连忙将他扶着躺了下来。
检查过一番之后,他给许鹤霄打了一针,“你可真行,这次疼的不轻吧,疼成这样都不吭声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大概是很熟,所以说起话来没有什么避讳。
“家里药没了,今天又正好下雨,不然我不会这么晚来找你。”许鹤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有点儿虚脱的说道。
他应该是舒服了些许,嗓子并不像之前那般紧绷着。
年轻医生忙着手里的事情,“还明天过来,我看你的腿是不想要了,我说过才做完手术要多休息,多休息,你就是不听,还不如当初不要做手术!脚伸直!”
被一道帘子隔绝的陆迦窈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虚无的迷茫之中,她还想听两人在说什么,鹅黄色的帘子就被拉开了。
年轻医生看到她短暂的错愕了一瞬,然后低头,手在纸上写写画画,开单子去叫人取药去了。
他一走,陆迦窈绕过帘子,看到了躺在淡蓝色床上的许鹤霄,她悄悄的走过去,“你好点儿了吗?”
“恩。”许鹤霄的裤腿已经放下来了,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唇还是那么的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辛苦你了,今天晚了,你早点儿回去吧,我一会儿让他送我。”
明明之前一直想看见她,想粘着她,但是自己这样脆弱许鹤霄却不想让她看到太多,今天要不是事出突然,他不会去找她。
“许鹤霄!”陆迦窈一下子拔高了音量,她有些娇蛮的一面又展露出来了,“你以为你是谁,想让我走就让我走?我偏不走!”
“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鹤霄纵着她,“以前练舞蹈的时候摔伤的,老毛病了。”
“老毛病?我刚才怎么听见医生说你做过手术?”陆迦窈捏着包带的手慢慢缩紧,似乎不太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在她的眼里,许鹤霄一直是一个特别健康的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每到换季陆迦窈都会因为猝不及防的温度变化而感冒,许鹤霄却一次也没有过,体质好的不得了,仿佛生病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样。
事已至此,许鹤霄也不打算瞒着她了,“是做过手术,已经休养了大半年了,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他的一字一句都在透露着自己没事,自己好的很。
但越是这样,陆迦窈心里就越难过,他刚才疼的冷汗直流的样子谁看了不吓一跳,根本就不是他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你又骗我,许鹤霄!你就不能对我说实话?”陆迦窈脸上一凉,她抬手摸了摸,原来是眼泪掉了出来。
见她哭了,许鹤霄眼见慌了起来,他倾身拉住了陆迦窈的手,好言哄着,“没骗你,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不能剧烈运动,前两天上台表演的时候没注意牵扯到了,所以才导致今天旧伤复发,刚才打过针,很快就没事了,你别哭,行不行?”
“你在舞台上就不能别这么拼吗?”陆迦窈声音软了几分,她知道,许鹤霄这个人是在舞台上燃烧生命的人,每次看他的表演都有一种粉身碎骨的感觉,这才是更叫她心疼的地方。
伤已经严重到要去做手术的地步,他明明可以把舞蹈里面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去掉的。
许鹤霄因为她的这句话笑了,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阿窈,要是让你在演戏的时候随便一点你愿意吗?我热爱舞台,就和你热爱演戏一样。”
陆迦窈再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年轻医生拿着药进来时就看到许鹤霄轻言细语的在哄着和他一起来的女孩,他作为一个男人看来,可以说是极尽温柔。
陆迦窈见医生进来了,将手从许鹤霄的掌中抽了回来,“医生,他的伤真的是因为练舞的原因吗?”
听到这话,年轻医生下意识的朝许鹤霄看了一眼,几秒钟过后点了点头,“能请您先出去等一会儿吗?我还有一点儿检查没有结束,马上就好。”
陆迦窈总觉得许鹤霄有什么事情瞒着他,面色凝重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感冒了,头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