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似玉般的年华,
为期待中的故事,
拼尽一切的绽放。”
“每一次凋落的花事,
应证着流年的落差,
有多少苦涩的结局,
不能再重新接嫁。”
“我愿如花的女子,
都有似玉般的年华,
前世护花的情郎,
还能相逢在今生的篱下。”
“我愿如花的女子,
不知流年的落差,
在他房前和屋后,
做一朵永不凋落的黄花……”
司徒静直听得泪流满面。
她听那温柔的声音,宛若在耳边轻语呢喃,细细抚慰,一丝一丝抹去她的哀伤。
这是她久违的被人宠溺的感觉。
她忍不住痛哭出声。
自夫君去后,自己何时听过这样细心的关怀呵护?
婆家,只有声声指责,骂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娘家,母亲已经去世,父亲身为家主,忙着家事国事,除了回家当天过问几句,又哪里会明白自己的满腹哀愁。
想起夫君在时的柔声细语,体贴呵护,教她怎不肝肠寸断?
偏偏自己又被婆家赶出家门,竟是连可以凭藉的物什也无一件,只对孤灯话凄凉。
她越哭越伤心,最后竟是嚎啕大哭。
那些丫鬟仆从何时见过自家温婉柔弱的小姐如此失态,竟是呆若木鸡,面面相觑。
哭得伤心的司徒静忽觉自己落入一个温软怀抱,泛着清淡的药香。
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只觉有人替自己轻柔地拭去脸上泪滴,言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声音里带着浅浅的怜惜,满是温柔。
她闻言,只觉异常委屈,埋在来人怀里,哭得喘不上气。
却听那人低低而笑,轻抚她后背,道:“傻姑娘,可是哭够了?”
她微微有些面红,闻着鼻息间的药香,渐渐平静下来。
她抬眼看向来人,映入眼间的竟是一双华贵凤目。
那双眼里,承载着无比广袤的天地,让人看去,只觉宇宙洪荒,一瞬便是千年。
而此刻,那双高贵的眼睛,正满含怜爱地看她,闪过缕缕疼惜。
她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童年,在娘亲宠溺无奈的眼神里,肆无忌惮地在阳光里花丛间翩翩起舞,身边燕语呢喃,彩蝶纷飞。
如此美好……
待她回过神来,再次打量,才发现那无双眼眸的主人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对她淡淡浅笑。
她赶忙自那少女怀里起身,颇觉尴尬。
那少女却是不慌不忙,扶住有些力竭的她,道:“姐姐小心。”
她有些留恋地看着那双凤目,回忆方才感受到的宠溺,一向空虚的心里,竟是觉得满足。
那少女长身而立,广袖飘飘,华贵凤眸淡淡看她,像是明白她的心思:“姐姐如此自怜自伤,自是看不见对姐姐百般挂心之人。”
司徒静闻言苦笑,对我挂心之人?早已逝去……
那少女见她如此神情,淡漠的眉目竟是染上些许怒意,衬得眉目威严,再不复方才之柔和:
“汝贪恋逝者温柔,自残自伤之时,可曾见汝之父亲愁白了满头华发?”
“汝在此地自怨自艾之时,可曾见汝之兄弟为汝受妇人无礼谩骂,只因他们想为汝取回几件凭藉物什?”
见她面露愧色,方又细细说与:“若想得人之爱,必先爱他人,姐姐如此聪慧,怎会不明白?”
又道:“所谓亲人,血浓于水,汝自当珍惜。”
司徒静跌坐在地,嘤嘤而泣。
却听一浑厚之声轻唤:“静儿莫哭!”
原来是司徒家主司徒宏。
又有人扶起她:“姐姐安好。”
乃是司徒青越。
司徒静跪泣道:“父亲,静儿不孝!”
司徒宏扶她起来,叹道:“是为父粗心,静儿受委屈了。”
阿真浅笑着回过头来,却见阿默他们的神情皆带着落寞,即便是灵儿,看起来也有些情绪低落。
想家了吗?
她想。
她心里想着,面上也不多说什么,只作不知地招呼他们离开。
当晚,司徒一家人齐聚在桌前,喜乐融融。
司徒静想起不知何时离去的少女,懊恼道:“倒是忘了谢谢那小姑娘。”
司徒宏抚须笑道:“静儿啊,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
司徒静好奇道:“父亲可知她是谁?”
司徒宏道:“她名真,字太白,正是吾太白宫之小宫主!”
司徒静惊叹:“吾之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