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你主子究竟是谁?”苏玉一开口的声音粗哑无比,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且此刻胸闷肚饿,竟说了一句话便无力再开第二次口。
青儿面露一丝歉疚之色:“夫人,当时将您从大殿下府里接出来,奴婢生恐药性不够,因此那迷药用重了,你一口气睡了三天,如今有千百个问题,也等先吃点东西再问吧,至于这是哪里,奴婢只能告诉您,这里还是京城的范围,只不过位置很隐秘,您若是期待着还有别人能救您出去,只怕会失望了,不如安安心心的住在此处,青儿还会和从前一般,好好伺候您的。至于奴婢的主子是谁,您就是不问,他也很快会来见您,您也不必急在一时!”虽然才不过十三岁,青儿这番话却说的有礼有节,毫不同于以往她表现出来的天真烂漫。
苏玉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着实震惊无比,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便连一个女婢,都有如此的演技?
“好,我不问别的,我只问你,当初在来京路上你说是家里糟了灾,被父亲卖至官窑你独自逃了出来,这件事情也是假的么?”
青儿神色一黯:“这事不假,只是几年前的事情而已,那时我被大哥救下,一同认了新主子。夫人您对我很好,我并不忍心害您,只是主子有命,接您来府玩几天,这其中缘由我不知,也不想问,我只是个下人,听命行事而已!”
苏玉知道从青儿嘴里再问不出任何东西,索性便不再说话,她接过青儿递来的白粥便猛的咕噜噜灌了起来。
青儿说的对,究竟是谁绑的自己早晚会知道,只是自己不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倒是夫君前来解救,若是没有力气跟他一块逃走,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
吃饱喝足,苏玉便等着卫星楼如上次般从天而降,将自己解救出去。然而这一次,她却算错了!
等了好些天,卫星楼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而这处神秘府邸的主人,也由头至尾都未曾露面。
这座大宅子中,除了一些服侍日常生活的哑仆之外,唯一能和她说话的便只有青儿。但青儿的嘴巴十分紧,苏玉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次,她也不说自己后面的主人是谁。
每次青儿被逼急了,便只回一句:“主人早晚都会来见您的,夫人等着便是!”
这样整日被软禁在宅子里的生活过了整整一个月,苏玉终于有些心慌起来,若是卫星楼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她唯一的出路,便只能自力更生!
她要逃,这座宅子看守她的只有哑仆和青儿,而且这些日子她暗时吃饭睡觉,身体更是已养精蓄锐,只要瞅准时机,未尝不能凭一己之力逃出去。
苏玉暗中观察,她现在被软禁的这座宅子十分偏僻,有前后两处大院子,唯一的大门处每日都有四个哑仆轮班值守。但后院戒备就没有那么明显,后院灰色的院墙乃是一整面墙,墙上并没有开门,而且院墙奇高,一般没有功夫的人是很难越过去,更遑论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但后院的花园里有不少竹子,一片接一片,密密麻麻都长得老高。
苏玉这几日时时在院中晃悠,时而绕着那片竹林,时而顺着墙根走,不多时,心中便有了一个计较。
这日午后,苏玉嚷着饭菜不合口味,没有胃口,竟是粒米未动。
青儿诚惶诚恐的过来劝慰,苏玉便言米饭不香,若要她有胃口,须得用竹筒盛饭,做出带竹香味道的饭来,方能入口。
青儿哪里听过这种吃饭的巧宗儿?只觉得苏玉这些时日不知是否换了地方,越发难得伺候,但此人又得罪不起,主上传过话来,必须好吃好喝的供应着,且还得让这位夫人心情愉悦。
但苏玉吃饭的办法虽繁琐,却也并非无法可想,还好这后院里中满了竹子,青儿便回了苏玉,让哑仆去后院砍些竹子给她做竹筒饭。
苏玉一面点头一面又道:“这做饭的竹子不同一般,必须取中间的嫩节,模样整齐,根稍饱满的,倘或是伤了皮,又或者是根结没长好,就算用竹筒闷出饭来,那竹筒不好看,也影响我的食欲!”
“那,夫人您到底想要如何?”青儿哪里想到苏玉竟有这诸多要求,不禁暗中腹诽以前没见着夫人有这么多毛病,这被绑架了,反倒还拿起乔来了,真是岂有此理!但苏玉又是上面耳提面命必须伺候好的人,青儿不敢反驳,只能忍气吞声的听着。
“那些哑仆们一个个粗手粗脚,哪里会鉴别好竹节?他们肯定选不好材料,也罢,我就勉为其难,去一旁帮忙盯着吧!”苏玉一副无奈的模样道。
便这样,那些哑仆门在后院砍竹子时,苏玉便守在旁边指点江山。
一会儿:“不行,这根太粗了!”
一会儿:“这根太长了,砍短点儿!”
等大家伙砍完,她又挑剔:“太短了,还是刚刚那根好,再重新弄一根,我看看!”
这样折腾了一上午,一直弄到满院子都躺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竹子后,苏玉这才施施然选了最开始的两根竹子,让哑仆从中截取了两段:“看明白了,还是这两根长得不错,就用这个吧!”
青儿无奈,一众人也都被她折腾的够呛,见她终于选好,大伙心中都吐出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这麻烦女人终于不挑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苏苏这次能安然逃脱么,后面还有什么在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