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最后希翼的喊了几声系统,周围一片宁静。
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狗,熟悉的网络,熟悉的一切,卫渝疯了一样的抱旺财撕心裂肺的哭。
“求你让我回去吧。”
卫渝也不知在求谁,她缩在门口,像个无助的孩子。
在这个连他名字都没有的世界,她第一次想到‘生不如死’四个字,她才明白,不是公孙英琰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公孙英琰。
无助的人不止她一个。
城外一所隐蔽的宅子里。
彼时,韩越跪在主院的屋外,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公孙英琰满身血污的从飞奔而来,身形险些不稳。
推门而入。
阿音看到公孙英琰,抹了把脸上的泪痕,福身道:“殿下。”她看着榻上面上没有半点血色的人,忍着泪道:“大夫说若姑姑过了明天早上,还醒不过来的话……”
阿音低下头,剩下半截话没敢说完。
卫姑姑对殿下有多重要,她这些日子看在眼里,若是告诉她姑姑可能会死,他能受得住吗?
公孙英琰道:“出去。”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屋门合上,公孙英琰坐到脚床边上,双手抓着卫渝的手趴在床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的手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换做往常,他绝不会容许自己脏了卫渝的手,但此刻他一瞬也不想松开她的手。
一刻也不想,一刻也不敢。
卯时一刻,天色大亮。
主屋的屋门突然开了,公孙英琰面无表情从里头走出:“去传消息,北关不必守了。”
言罢,他目不斜视走出了宅子,徒自上马驰骋而去。
“韩侍卫快起来吧。”阿音上前扶韩越,但他的腿冻僵了一时根本起不来。
好一会儿才在阿音的帮扶下,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他望着屋门:“大昭怕是要乱了。”
他喃喃道:“怪我。”
阿音抿了抿唇,不知怎么安慰他。
另一头,公孙英琰骑着马直奔宫门,却不知宫门口竟是早已有人再瞪着他:“哎哟!安王殿下您可算来了!叫咱家好找啊!您这身上是怎么回事啊?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快随咱家来吧!”
此人是御前的首领太监之一。
公孙英琰一脸木然:“谁找我?”
那人心道,除了皇上找,还有谁值得他在这大冷天在这儿耗着等?这旨意都下了两道了,说来奇怪,这京城里还有皇上找不到的人。
他道:“自然是皇上召您呢,都催了两道了,可城里到底找不到您人,把咱家急坏了!您这满身污渍可见不了皇上,您先换身衣衫吧。”
说着抬手将他往边上的偏殿领。
公孙英琰冷笑一声,不管他,大步朝元昭帝的寝殿走去。
首领太监:“安王殿下,您……”
“滚。”
那人这才看清公孙英琰一双殷红的眸子,像个吃人的恶鬼,竟就这么将他定在了原地。
半句不敢再开口,怕是下一句,便要身首异处。
元昭帝寝殿门口,公孙禹城正从里头出来,看到来人的样子,面上微诧:“你这是?”
公孙英琰审着他并无异样的神色,连招呼都没打,走进殿内。
李全着急的等了几个时辰,看到公孙英琰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殿下终于来了!皇上,安王殿下来了。”说完又望着公孙英琰神色的血污,同样震惊:“殿下,您这……”
公孙英琰冷着脸越过他:“儿臣来给父皇请安。”
这一次连李全都感受到了他言语间的不屑,更别说他连礼也没行。
李全脸色震惊更甚,但里头的元昭帝并无半点不悦,他坐在椅子上,今日的气色竟是格外的好,看到一身血污的公孙英琰,神色顿了顿,随即似平常的父子一般,对他亲昵招了招手:“来,老七过来坐。”
公孙英琰闻言,如同上一次父子相聚一样,坐到了元昭帝身边,他面上没有表情,木然的如一尊石像。
元昭帝语色平稳而有力:“李全,取些热水来。”
除了气色很好以外,今日竟连一声咳嗽和低喘都没有,仿佛霍然而愈。
李全亲自端着水送到公孙英琰跟前,元昭帝睇了他一眼,李全呼吸一凝,忙托着水盆换了人。
元昭帝拿起手巾稍稍沾了水,然后去捉公孙英琰的手,后者收了手,声色冷淡而嘲讽:“父皇这是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我蘑菇可爱的营养液!基友提醒,凑个小红花全勤,把下章提了一段,么么哒
公孙英琰(强颜欢笑版):哦豁,以前你们都很爱我,现在——我是没人要的崽,喊妈都没人要。
公孙英琰(冷酷版):谁伤姑姑,我杀谁。
公孙英琰(恶魔版):姑姑若不在了,我便以毁灭世界为聘,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