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脑子一热就跑过来,就好像个大傻子一样。
虽然这么说,但她已经和白枫出了门,再回去又显得欲盖弥彰。她想了一路,突然将韵梅苑与自己胸衣的生意联想到了一起,那些大家闺秀舍不出面子试穿,她可以先从妓院里下手?。
也许她一开始就将胸衣的市场定位错了人群,相比较闺秀千金,韵梅苑里的女子可能更容易接受胸衣。
她和老鸨也算是有过一点交情,她若是开口,免费提供老鸨十套全新的胸衣和配套的内裤,想必老鸨这么聪慧圆滑的人,定然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
只要谈妥,她可以用她所剩无几的银子,再去赶制十套相比较如?今的胸衣,更性感一些的提供给老鸨。
冯岁岁将自己的想法和眉娘一说,眉娘不出意外的同意了,她点头道:“届时麻烦姑娘将你所说的胸衣拿来几件,奴家看过之后,若是觉得还不错,可以分给韵梅苑里的头牌试一试。”
“那我就在此先谢过了。”冯岁岁笑了笑。
她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雅间,心中有些彷徨。
按理说她现在已经和老鸨谈妥,此时就该打道回府了,但她一想到东方岭和张聪天在一起,她就浑身像是被蚂蚁爬了一般难受。
“你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位贵客。”她犹豫了许久,才艰难的开口问道。
眉娘心中有些疑惑她怎么知道,面上却丝毫不表现出来,打太极道:“咱们这里天天都有贵客,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位了。”
冯岁岁咬着唇摇了摇头,正准备就此放弃,却无意间扫到了张聪天的身影。
门口是一个送酒的龟奴,张聪天接过酒壶后,手?脚麻利的打开一小包粉末,将粉末倒进了酒壶里。
冯岁岁拧住了眉头,张聪天这是在酒里做了手?脚?
“帮我找随便找一套衣裙,我借用一下。”她抓住眉娘的胳膊,语气有些生硬。
眉娘倒也不在意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见她神色怪异,也不多问,命人取来了一套衣裙。
冯岁岁道谢后,寻了一间无人的屋子,动作迅速的将身上的男装脱下,小心翼翼的避开肩膀上的伤口,换上了这套衣裙,又将头发披散下来,取了梳妆镜旁的面纱围在了脸上。
她打量了一下镜子里朦胧的女子,一身绯红色的梅纹天竹百褶裙,外?罩天蚕丝的月白纱,半蹙微蹙的细眉,如?溪水般清澈干净的眸子,面纱下的粉唇微抿着。
这幅容貌,张聪天定然是认不出她的。
冯岁岁出了门就连忙上了二楼,到了东方岭的房间门口,她反复的深呼吸,等自己慌乱的心情平稳了一些,她才微笑着推开了门。
等她看清楚屋里的情景,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东方岭身上的墨色锦袍半敞半解,侧卧在贵妃榻上,一手?懒懒的撑着脸庞,一手?轻轻握着酒杯。他的身旁是半跪在软塌边的张聪天,她笑容满面,一脸仰望的看着他,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天神一般。
东方岭神情慵懒的瞥了一眼被打开的房门,在看见站在门口的女子后,眸子的神色微变,不着痕迹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冯岁岁不知道为何,心脏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急速猛烈的跳动着,她的嗓子如?同堵了什么东西一般难受,她觉得自己似乎喘不上来气了。
她从未见过东方岭对哪个女子这般纵容,第一次是张聪天,第二次还是张聪天。
难道真如?同张聪天所说,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那他为何还要招惹她冯岁岁,为何他还要几次三番的帮她......
冯岁岁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团烟花,大脑里空荡荡的,只余下一片空白。
她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上扬,眉眼温顺,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东方岭走去,步伐柔情。
“你是干嘛的?这屋里没喊婢女,赶紧滚出去!”张聪天顺着他的目光朝着门外看去,在看到一个女子后,心情不悦的呵斥道。
冯岁岁眉头轻挑,嘴角含着一抹温顺的笑意:“妈妈说这屋的贵客点了奴家伺候。”
说着,她已经脱下了步履,赤着白皙细嫩的脚丫踩上了贵妃榻。她脚踝上系了一圈红绳,绳上是叮当作响的银色铃铛,她每走一步,那铃铛都会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灵动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撞击在了东方岭的心上,惹得他心中一阵发痒。他皱着眉,看着她如同一只被驯服的野狐,柔顺又听话的俯下身子,跪在了他的身旁。
张聪天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的一把就要扯开她的身子,谁知手还未碰到她的衣裳,东方岭就已经伸出手臂将她圈入了怀中。
她一声嘤咛,如?小鹿一般水灵灵的眸子柔弱的抬起,闯进了他冷冽的视线中。
东方岭的心脏,被这干净清纯的眼眸狠狠的一击,他忍无可忍的挥起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和她的面庞。
他隔着薄薄一层的面纱,凶狠的咬上了她的粉唇。
作者有话要说:男三出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