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信想起刚刚汤瑛昼的表情,简直想笑出声,一回到院子,就想告诉云奕这个好消息。
云奕正在自己房中修炼,听到门外的动静睁开了眼。
敲门声响了两下,门就被推开,覃信走进来在桌边坐下。
云奕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师兄?”
覃信很少会过来他房里,云奕有些意外。
“云奕啊,”覃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去仙剑大会了。”
仙剑大会在中陆清源派举办,离这里很远,还隔了一片海,中途得乘船过去,二长老谢谦算好日期,便定下了出发的具体时间。
大会各种比试加起来,少说也得去两个月,再算上来回路途,等再回来,至少在三个月以后。
云奕早有准备,他元婴期突破在即,正好趁此机会悄悄外出进阶,承受雷劫。
到时汤瑛昼肯定也会对他下手。
上一世汤瑛昼想夺他内丹时,反被他暗算,云奕将他重伤,但汤瑛昼十分狡猾,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
云奕修为尚且不足,没办法直接与汤瑛昼硬碰硬,如果这一次不能直接除掉汤瑛昼,他便不会待在青岩派了。
至于覃信,他或许可以在他回来时,劫住他……
覃信可不知道云奕这些心思,他往椅背上一靠,勾唇道:“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云奕愣住。
覃信看他表情,以为他不愿意,拉下嘴角:“不想去么?你不去,你师尊汤瑛昼就要把你带回上豫峰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如果到时候他对你不利,可不会有人来救你。”
云奕当然知道,他也猜测过覃信知道汤瑛昼何时会对他下手,但也没想到,覃信真的会直接带他去仙剑大会。
可是除了参加比试的弟子们,一同前去的哪个不是元婴期以上?
云奕似是不敢置信,又神情落寞低头道:“师尊他真的要害我吗,可他为什么一开始又要收我做弟子。”
覃信不知怎么和他解释,只好道:“以防万一,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云奕又犹豫着开口:“可是我……有资格一同去吗?”
“不必担心,”覃信十分笃定,将茶杯放在桌上,“我已经喝师尊说过,师尊已经同意了,这几天你就准备一下。”
云奕终于点头应下,十分感动道:“多谢师兄,师兄总是为我着想……”
覃信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你资质并不比谁差,只是时机未到。”
三年的朝夕相处,这个最开始因为自己的试探,被吓到好几次的孩子,已经长这么高了,覃信从前没什么关系好的兄弟姐妹,他在面对云奕时,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看着云奕认真道:“我知道你心中或许有疑问,我会告诉你的一切的,很快。”
云奕不以为然,他不相信覃信会真的把所有都告诉他,特别是他自己的来历。
他只相信摄魂心法。
“我知道了,师兄。”云奕低眉顺眼,见覃信正要走,又开口叫住他,“师兄可有抵挡雷劫的法器?我近来……似乎快突破了。”
他现在向覃信求助起来,越发自然顺畅:“我修为不足,若是硬抗下来,怕是得躺好几天,师兄可否相助?”
覃信见云奕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十分爽快:“我看看,师尊之前好像给过一个。”
他在储蓄镯中翻了半天,翻出一个可以吸收雷劫的法器递给云奕,临走时又叮嘱道:“最近小心一些。”
*
不知道为什么,萧封安最近总是在覃信面前晃悠,眼神非常奇怪。
覃信莫名其妙,也懒得理,他与萧封安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至于他说好要赶回来的二师兄,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众人正潜心为前往中陆做准备,突然听说上豫峰出事了。
说是有人在后山发现一具尸骨,死于一刀断喉,经过辨认排查后,发现是上豫峰几年前失踪的一名内门弟子。
看尸骨的状态,应该是刚失踪不久便遇害了,而青岩派常年不曾有外人进派,凶手多半就是青岩派的人。
这个消息一传开,门派弟子议论纷纷。都过了这么久,魂魄早散了,也无法召魂认凶,而上豫峰一个内门弟子失踪,竟然都没人在意,还是等到发现了尸首才知道。
汤瑛昼匆匆前去向裘仲辰请罪,并召开门派大会,表示一定会追查到底,严惩真凶,给大家一个交代。
“掌门放心,此事绝对不会再出现,待掌门参加仙剑大会归来,必将凶手带到掌门面前!”
汤瑛昼说得掷地有声,覃信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如果跟他说人是汤瑛昼杀的,他都信。
不过覃信琢磨着,总感觉有些异样,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哪里不对劲。
裘仲辰对这事也很重视,严肃道:“我派首条戒律,不可同门相残,此等心狠手辣之人,绝不会轻饶。”
或许是因为尸首被发现得太晚,而且还听说这人生前品行有些不端,弟子之间并没有太过紧张,只是私下还是会谈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