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哥此刻情势紧张,林有福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见他过来说话,便赶紧问道:“我二哥如今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脉象还算稳定,伤口处理得也还算及时,只是烧得有些高,因此还要再留意几天,最近便一直呆在医馆里吧,有了情况也好及时处理。”
卓安的话,无疑是给了林有福一颗定心丸,但她还有一个疑问:“敢问卓安大夫,二哥这伤……可看得出来是什么伤的?”
“这……”卓安一脸为难,他看向周白以眼神询问,待见到他点头,才回答林有福道:“应是竹鞭伤,打得很重,足有三十多下。”
“竹鞭……”林有福闻言呐呐道:“林家的竹鞭……家法……”
“有福。”
正深思间,一只温热的手搭上她的肩头,伴随着一声低沉而亲密的呼唤,林有福才回过神来。
“莫多想了,待你二哥好了再说吧。”
林有福看着周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中,神情温和而坚定,盈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关心,突然就勾得她又鼻酸起来。
周白看她瞬间又红了眼,心里没来由得就是一阵慌乱,他赶紧向卓安与王陆厦告了辞,然后便去扶林有福:“今日时候不早,我们便先回去?你二哥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我们明日再来,好吗?”
林有福看他这样说,又望了望依旧没有动静的林有玉,深感无能为力之际,只好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林有福才终于将蓄了满腔的泪洒了周白一身,周白不敢太过逾越,又见她哭得可怜,只好虚虚环着她的肩头,拍着她的背心,耐心安慰。
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待到周家时,天色确已近黄昏。
周白看林有福还有些哽咽,便让人把马车从侧门赶了进去,省的旁人看到她这样,难免议论。
林有福伤心过后,也意识到自己扑着周白痛哭的举动十分不妥,但又不知道是该解释或是该道歉才好,只好红着一张脸,下了车,跟在周白后面进了两人住的院子。
院中,先一步回来的林晚已经在张罗晚饭了。
今儿的饭菜也还算丰盛,三荤三素,一盆鲜鸡汤,一桶白米饭,别说是林有福与周白两个人吃了,就算是再加上三个林晚,也完全足够了。
林有福对此挺不以为然,但周白内心却十分清楚,这纯粹就是林有福住在这里,才有的待遇,若是只有他一人,恐怕也就是一碗叠着腊肉的白米饭外加几根青菜罢了。
用过晚饭,不等林晚将碗筷撤走,周白便以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为由,离开了。
林有福看着他远去,颇有些茫然,别不是……因为刚才回来路上那一着,觉得……尴尬了?
确如她所想,周白出去,确实有不知该与林有福如何继续共处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去向周傍成提起一件事。
十分重要的一件事。
那便是,分家。
“你说什么?”周傍成诧异得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儿子想分家。”周白早便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不厌其烦得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
分家了,那林家还怎么与自己家来往?那他周傍成还用什么理由去与林家攀交情?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