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夜,苍穹绽开?一朵朵璀璨艳红的彼岸花,那艳红色张牙舞爪的彼岸花,仿佛跟他主人此时的心情一样,情绪高涨,愤怒难言。
随着一阵阵炸响,彼岸花的花瓣在苍穹空中炸裂,艳红的花瓣,纷纷扬扬在苍穹中落下悲伤的痕迹。
司青背对着忘川,微微扭头?,眸中水泽一闪而?逝,无比执拗的道,“忘川,你打也打了,气就消消吧,别气坏了身子,你我既已有?夫妻之实,就理应在一起。”
忘川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只是漆黑双眸盯着地面的一处,不知聚焦在何处。
长久的静默,司青的心逐渐不安起来。
面对沉默的忘川,他不可控制的暴躁起来,仿佛暴躁暴怒的态度,就能激的忘川回复他一两句,哪怕他只是一个轻声的嗯,都好比一声不吭不发一言的好。
“话?以至此,你竟然是一点反应都吝啬于我吗?”司青猛然转过身来,见忘川河神背对于他,原本欢欣雀跃的心,也跟着逐渐下沉,他目光阴鸷,却偏偏带着恋人般的亲昵温柔的语气,“忘川河神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忘川始终一言不发。
司青后背被藤条抽的鲜血淋漓,血液滴答滴答滴落在地面,他不管不顾,只是双眼紧盯着忘川的背影,布满失望,他低声道,“忘川,你知道吗?作为神,你无疑是最成功的,断情绝爱,多么了不起啊!多么伟大啊!胸襟多么宽广啊!”
“但作为伴侣,你毫无疑问是最失败的!作为一个伴侣,你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和无情,而?是你敢做不敢认!你就是个懦夫,就是个胆小鬼!”
这句话?仿佛彻底惹怒了忘川,他转过身歇斯底里的吼道,“难道你就是合格的伴侣吗?野蛮、任性、敏感、粗暴,并且偏执地爱着一个不爱你人!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所谓的爱吗!”
这是忘川第?一次不顾仪态、有?失风度的大吼大叫,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愤懑宣泄一些。
司青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他低声喃喃重复,“偏执地爱着一个不爱我的人?”
突然,司青的情绪也跟着疯狂了起来,他喝道,“是!是我司青自作多情!是我犯贱行了吧,但你忘川敢拍着胸脯说你心中没有?我司青一丝一毫吗?”
司青失望的摇摇头?,“忘川,我对你最大的失望,不是你因肩上职责不能和我厮守,不是你不能产生七情六欲,我可以等?你,也可以跟你做清白夫妻,这些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你从来都不屑于承认有?我的存在!我们可是有?夫妻之实啊!我们是最亲密的人啊!”
“难道我就是让你如此丢脸的存在吗?”
“就是一个你说丢就丢的垃圾吗?”
“我也是有?七情六欲和情绪的人啊!”
“都说草木无心,可我却觉得我比你有?人情味多了,你就是一块顽石,我也该焐热了吧!”
“你说的对!我敏感,对!我是敏感!可我敏感的对象向来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管他谈天论?地还是咒骂于我,我司青要是皱一下眉毛,就让我不得好死!”
这句话?仿佛是彻底点炸了忘川,他一巴掌过去,司青却是避也不避,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巴掌。
忘川望着自己?的右手,双眼瞪大,他他竟然再一次扇了司青巴掌。
忘川望着司青,嘴唇颤抖片刻,垂下眼睫低低的道,“我我.......抱歉,司青,我我不是故意的......”
司青猩红着眼,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
忘川终是被他的目光打败,狼狈的扭开?了头?。
......
简喜突然从睡梦中醒来,窗外的月□□人,但躺在他身边的男人,更?诱人。
他轻轻俯身,在郁衡的额头?上亲吻,流连片刻后才低声缱绻地道,“司青,如果再来一次,我再也不会推开?你了,”
他顿了顿,愈加愧疚,低声苦苦哀求,“也不会再打你了,司青,你醒来吧,好不好。”
“你不醒来,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从你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想睡.你了。”
夜半出来喝水的龙三,顿时被他小粑粑这虎狼之词,给呛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简喜听到这咳嗽声,无奈的放下怀中人,走出卧室,望着龙三抱着双臂道,“龙三,你又?在偷听我和你大粑粑讲话?。”
龙三翻个白眼,小声嘟囔,“你的门又?没关?严......”
“门没关?严那你就能偷听了?”
龙三:“......”
“明天滚去学校。”为了能让龙皇在人间更?好的生活,简喜给他办了入学,嗯,从幼儿园开?始上起。
龙三:“......”
龙三就很绝望,他又?不是真的三岁小朋友,天天跟一群三岁小萝卜头?坐在一起,就觉得人生都毫无希望。
尤其是在他望着翻脸不认儿子的简喜,龙三郁闷的摸摸鼻子,忘川河神转世投胎一回,怎么性格和前世相比,相差这么大。
至少?在他前世还是忘川河神的时候,像“滚”这种如此粗鄙的言语,他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估计他也无法说出口?,毕竟他那性子,怕是朝人说出重一点的话?,就已经到达极限了,脾性温和的很。
也可能是前世憋太久了,老话?常说,自己?越羡慕什么样的性格,等?有?机会了,就会在不自觉中被那性格潜移默化。
就像忘川河神,前世循规蹈矩憋的狠了,转世了就‘滚滚滚’的快不离口?了。
简喜关?上卧室房门,转回头?就发现卧室内,在暖黄灯光下,一双漆黑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简喜面上一喜,就听那人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简喜:“?”
简喜面上一热。
“我方才说什么了?”简喜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从我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想睡我了。”郁衡由于沉睡了一年?之久,再次开?口?说话?,嗓音带着一点点的沙哑,非常性感。
简喜望着他一鼓一动的喉结,咽了咽口?水,飞扑进?他怀里,开?心的道,“司青,你终于醒了!”
司青任他抱了一会儿,继续执拗刚才的话?题,“你方才说你在我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你就......唔。”
简喜恶狠狠的堵住这张总是会冒出让他羞涩话?语的嘴,四张薄唇一经碰触,就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二人温存许久,简喜一口?啃上让他那朝思暮想的喉结,以郁衡的一声闷哼为结束。
“你昏睡的这一年?时间,我做了很多事情,还专门拍摄了一场电影,名叫《晚婚》,讲述的是你我二人前世之事,我早已为你时刻准备好,就等?你醒来后一起去看了。”
郁衡静静的听着简喜的小声絮叨,夜已深,简喜仿佛想将这一辈子的话?,都在此刻说尽。
直到口?干舌燥,嗓音沙哑,郁衡下床为他倒了一杯白水,等?他喝了后,就轻声拍着简喜的后背,哄他入睡。
简喜双手紧紧的抓着郁衡的衣角,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郁衡瞧,声音带着小心翼翼般的试探,“我听话?,我睡觉,等?我醒来后,我还能再看见你吧。”
郁衡嘴角勾起,在简喜的额头?轻轻留下一吻,多日不见,他的爱人变得粘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