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无语地瞪着他,他这就纯属胡搅蛮缠了吧?
楚轩勾勾嘴角,把手放在她背后,推她一起进了许亦繁的房间。
许亦繁的房间是走廊尽头的一个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起居室。每个房间两面都有窗,其中一面还能看到海景。
按理说房型这么通透,应该一点都不憋闷,可是顾宁一进房间,立刻就觉得心口上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顾宁忍着难受把套间里外都查了一圈,屋里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卧室三面是浅米色微微带着纹路的墙,一面是一整面墙的衣柜,正中摆着大床,两边是床头柜,规规矩矩,和普通的卧室一样。
这就怪了,不知道那种奇怪的感觉从哪里来。
楚轩似乎并没感觉到什么异样,在房间里到处打量,一点细节也不放过,不时动动这里,摸摸那里。一会儿拿起许亦繁床头的一张纸,“你写的诗?”
许亦繁脸红,迅速操纵轮椅过来把纸从楚轩手里抢下来,“我写着玩的。”
楚轩点点头,继续一寸一寸地排查许亦繁的房间。
顾宁心想:楚大侦探,拜托,咱们是来驱邪的,不是来调查凶案现场的好吗?
“这屋子我从小住到大,没怎么变过,就是去年春天把墙重新粉刷了一遍。”许亦繁坐在轮椅上,带着他们转了一圈,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神态自然。这是他的房间,大概呆了这么多年,呆习惯了。
“你平时就在这里睡觉?你是从什么时候起,晚上开始做泡在冰水里的梦的?”顾宁围着他那张大床转了一圈。
许亦繁想了想,“大概是从一周之前。”
顾宁问,“一周之前?一周之前发生过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没有?比如你突然去了什么特殊的地方,见了什么特殊的人?”
许亦繁还没回答,外面套间门口就传来一声冷笑。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是我和我妈把你害成这样的吗?”
顾宁回头看向门口,门刚才打开了就没关,一个二十上下的大男孩一身潮牌,吊儿郎当地倚在门口,半仰着头,眼神嘲弄地看着许亦繁。
许亦繁笑笑,对顾宁说,“这是许亦畅,我弟弟。”一副大人不和小孩一般见识的样子。
许亦畅咧嘴一笑,“上礼拜我和我妈刚到澳国,住进这房子,你就说你晚上开始做什么什么噩梦,还好好地自己从楼梯上栽下去,这不是摆明了说是我和我妈害你嘛。”
许亦畅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晃着溜达进来,语调懒洋洋,“哥,有话你就直接说出来,想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我就是受不了你那副吞吞吐吐装腔作势的受害者的样儿。”
“小畅,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门口多了个女人,看起来好像只有三四十岁,保养得宜,穿着普通,态度随和。
她对顾宁和楚轩和气地点点头,又对许亦繁歉意地笑笑,拉住许亦畅的胳膊,把他往门口拽,“亦繁,最近狗仔一直盯着,小畅不能出去玩,心情不好就乱说话,你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