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挺有钱的吧？”蒋钟毓试探地问。
佐贤险些没被口水呛到，他抽了张纸擦擦嘴，定了定神，说：“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被我高贵的灵魂，迷人的气质折服了？”
蒋钟毓盯着他片刻，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佐贤接着说：“其实我这个人就爱装逼，身边有几个好朋友有点钱，他们经常带着我玩，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吧。”
这种鬼话，蒋钟毓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没有直接否定他。
“那你怎么不跟着你朋友做点什么？怎么也比在后厨挣得多吧？”
“这跟钱没关系，主要是我的梦想在后厨，而且那群人带着我吃吃喝喝还行，你要真说让他们帮忙找工作，那一个比一个躲的快，酒肉朋友，懂吗？”佐贤说。
蒋钟毓从小交友谨慎，他身边的朋友大部分都跟他一样，属于年少有为，谦谦君子型的，对于酒肉朋友间的友谊，他只能臆想。
“像童昂杰那样的吗？”
“嗯，差不多。”佐贤想把话题岔开，又说，“你猜他是做什么的？”
蒋钟毓摇摇头，“他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他男朋友我在杂志上见过。”
“啊？是吗？”童昂杰男朋友太多，佐贤早就养成了自动屏蔽的好习惯。
“嗯，在一本时尚杂志上，他男朋友是个模特，身材不错。”
佐贤脸一沉，莫不是内衣模特吧？还能看出来人家身材不错。
“看着跟个竹竿似的，有我的好吗？”
蒋钟毓心里偷笑，故意逗他说：“应该比你好点吧？”
啪一声，佐贤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不可能，师傅你眼瘸吧！”说着就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唉唉唉，行了行了，你的好你的好，行了吧！”怎么还脱上了，蒋钟毓忙说，“你什么身材，我又不是不知道，不需要再脱了哈。”
自打上次看过蒋钟毓的身材后，佐贤开始每天加强训练，现在比那时候进步了不少。
他手上动作没停，说：“你太敷衍了，我肌肉没你嚣张，但秒那个娘唧唧，我还是有自信的。”
佐贤两下把衬衣脱了。
“哇，你身材好棒啊！”蒋钟毓语调浮夸，表情做作，火速拿起那件衬衣，递过去，“赶紧穿上。”
“不是，你看都没看，就说好棒？”佐贤单手叉腰，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儿。
蒋钟毓瞥了一眼，就一眼，但却觉得这小子很性感，是一种气质上的诱|惑，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天下老子最大的样子，极具魅力。
他笑着说：“幸好我不是女的，要不然肯定马上把你扑倒。”
佐贤愣了愣，喃喃道：“你是男的也行。”
“啊？你说什么？”
“没没没什么，吃饭吃饭。”佐贤咧着嘴笑了笑，把衬衣穿好，坐回餐椅上，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思维还停留在扑倒二字上，并且渐行渐远。
不知不觉，醒酒器中的红酒已经见底。
佐贤又拿了几听啤酒，硬塞给蒋钟毓。
“我真不能喝了，再喝要现原形了。”蒋钟毓脸颊微微透着粉色。
现原形好啊，要的就是你现原形啊，佐贤心想。
“没事，反正下午没什么事，喝多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接着佐贤又开了两听，一人一听。
蒋钟毓单手拖着下巴，目光如炬，“你故意的吧？你想灌醉我？”
佐贤干笑了两声，“怎么可能，我灌醉你干嘛？”
“说吧，想劫财还是劫色？”
蒋钟毓随口说了句玩笑话，倒是说的佐贤心坎上了。
想劫色啊！
“你猜！”佐贤故意露出禽兽般的笑声。
说着笑着，俩人从餐桌喝到茶几，从沙发上出溜到地板上，从天亮到天黑。
蒋钟毓没想到，自己也可以和别人闲扯淡扯一下午的，他们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无话不谈，随意闲谈。
这种感觉很舒服，轻松而惬意，这是他这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
没有钢琴，没有音乐，没有父母的逼迫，想说什么说什么，没有任何顾忌，自由自在。
佐贤看着一地的易拉罐，啧了一声，“骗子。”
蒋钟毓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微微调整了下坐姿，“什么意思？”
“还说自己酒量不好，把我家冰箱里的酒都喝完了，你口齿还这么清晰。”
口齿是清晰，但脸已经红了，蒋钟毓长腿轻踹了佐贤一脚，说：“说吧，想把我灌醉了干嘛？”
佐贤喝了口酒，没接他的话。
“唉，你长成这样，经常有女的撩你吧？”佐贤说。
“我长成什么样了？”蒋钟毓转头看着身边的人。
“就，就很好看，从头到脚都很完美。”佐贤眯着眼，目光有些迷离。
蒋钟毓听着乐起来，“诶？你，你以前从来没有因为总夸一个男人帅，而让人误会过吗？”
“误会什么？不过我夸过长得帅的男人不超过3个。”佐贤抬着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
“哇，那我挺荣幸的。”蒋钟毓说，“不过，你也不差呀。”
“靠，师傅你是不是近视啊？”佐贤坐直了，捧着蒋钟毓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好好看，就我这长相，能叫不差吗？那是相当好看好吗！”
两人对视几秒钟后，蒋钟毓噗嗤又笑了，还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
佐贤踹了他一脚，“差不多得了啊，我就算在你眼里不算帅，也不至于长成一笑话吧？”
蒋钟毓捂着肚子，干脆倒在地上放声大笑。
后来佐贤也跟着笑起来，大概是被这神经病传染了吧。
俩人笑了半天，蒋钟毓擦了擦眼角挤出的泪水，单手撑地，倚靠着沙发问：“你这么说，是不是经常有女生骚扰你？我看餐厅的好几个女服务员有事没事往后厨跑，都是找你的吧？”
“不不不，也有一部分是找你的。”
“我怎么不知道？”蒋钟毓说，“诶？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佐贤看着他，心想，废话，那能告你吗？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蒋钟毓又说：“那么些个女孩子，就没有个看上的？”
“我从小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我爸死的早，我是我妈和我姐带大的，她们俩吧，怎么说呢，就是从来不缺追求者的那种美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从小在美女中长大，审美疲劳了？对美女没什么感觉了？”蒋钟毓轻挑着眉毛，琥珀色的瞳仁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越发温柔。
佐贤回望着他，犹疑片刻，轻声道：“是。”
蒋钟毓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所以……你和童昂杰一样？”